“我們還是去看看患者接受抗生素注射後的情況吧。”舒爾茨急忙拉著萊希特離開了手術室,在人滿為患的走廊裏找到了盧澤。這位老軍醫手裏拿著一厚疊觀察記錄,正和那些年輕的護士們一道觀察著許多病人的反應。
“部長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舒爾茨小心翼翼地問道。
盧澤扭頭瞟了他一眼, “我們找個房間談吧。”他將手中的觀察記錄遞給了身邊的一名護士,便帶著萊希特和舒爾茨去了手術室旁邊的醫生休息室。
由於醫生們都在忙碌,所以房間裏隻有他們三個人。“坦率的說,您這次研製出來的抗生素效果並不是很理想,”盧澤沒有使用任何修飾的詞彙,一開口就是濃烈的不滿:“因為它隻能延緩病情的發展,卻不能真正的治愈它,而且一旦病人進入危重狀態,那麼這種抗生素就會變得毫無用處。”
“可是我們在實驗室進行測試的時候,這種抗生素確實非常有效,所以我很懷疑病毒是否在拜羅伊特又發生了新的變異。”萊希特說。
“您認為有這種可能嗎?”盧澤臉色頓時一變。
“部長先生,我看這種可能確實存在,不然我們的抗生素也不會不起效。”舒爾茨接過了話題:“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采集這裏的病毒樣本,看看是否和魯道夫少校體內的病毒樣本完全一致。”
“確實有必要這樣做。”盧澤點了點頭,“你們就在這裏進行吧,我這就安排人手將剛剛死亡的患者屍體送到手術室。”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采集自魯道夫少校體內的病毒樣本被存放在了我們的實驗室裏,所以在進行完手術後,我們必須趕回實驗室進行相關比照。”舒爾茨說。
“這個嘛……”盧澤稍稍猶豫了一下,道:“我會向羅蒙總理報告這件事情,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那我們就等著您的消息。”舒爾茨拉著萊希特去了手術室,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就完成了采集病毒樣本的工作。出了手術室,盧澤就等在門口,他身後還站著一臉怒容的羅蒙。
“我聽說你們又要回實驗室!我真搞不懂,難道有些問題就不能在現場解決嗎?”
“對不起,總理閣下。”萊希特小心翼翼的說:“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隻有在實驗室裏我們才能對病毒樣本進行全麵的分析……”
“您每次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到頭來卻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羅蒙暴怒的吼聲頓時讓萊希特把後麵想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短短的一秒鍾內,他又成了一個被嚇破了膽的啞巴。
舒爾茨看到萊希特那種膽怯的模樣,情急之下隻好再次站了出來:“總理閣下,我承認我和萊希特博士都低估了這種病毒的變異程度,但是您應該相信我們的能力,因為我們既然有能力製造出那些令人膽寒的武器,那麼同樣有辦法克製住這種病毒!”
“製造武器?”盧澤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便急忙看著羅蒙,可是很快他就發現帝國總理臉上的憤怒這時卻被一縷古怪的猶豫給取代了。
“好吧,那我就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再拿不出有效的藥品,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羅蒙的猶豫並未持續太長時間,隨著他把手一揚,萊希特和舒爾茨便如同獲得了大赦般迅速轉身離去。
“親愛的盧澤,再過幾天齊楚雄就要被公開處決了,所以我要立刻返回雅利安城和副統帥閣下商議關於刑場安全保衛的事宜,”羅蒙轉過身看著盧澤:“這裏的一切就暫時委托給您了,一旦發現緊急情況,請隨時向我報告。”
盧澤默默地點了點頭,便目送羅蒙在衛兵的簇擁下離去。
“部長先生,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一位醫生在盧澤身邊小心的問道。
“我們?不,我們什麼也做不了!”盧澤痛苦的搖著頭。
“什麼也做不了,那不就意味著我們要看著這些人慢慢死去嗎?”醫生吃驚的說。
盧澤茫然注視著眼前那些痛苦呻吟的人們,他的心在哭泣,因為一切都在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這種殘酷的事實,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最為痛苦的事情。
身邊的醫生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沉默的退到了一邊,盧澤看了他一眼,便拖著疲倦的身軀走進了醫生休息室,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有人匆忙跑到了他麵前:“部長先生,烏爾庫姆的局勢已經失控了!”
“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盧澤心頭一震,急忙站了起來。
“據烏爾庫姆的市長勒貝爾先生說,由於城內死亡人數太多,恐慌的人群試圖衝出城去,為此他們和負責封鎖的黨衛軍部隊發生了衝突,目前已經造成了嚴重的人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