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一切都會順利地進行下去。”葉戈廖夫試圖露出微笑,可是右眼皮卻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克勞德離開了醫院,準備去和弗莉達進行起義前的最後一次會麵,一路上他一直低著頭,苦苦思索著自己該如何應付這種令人絕望的任務。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會麵的地點。弗莉達早已等候在那裏,她身著一襲紅衣,臉上精心打扮,看起來好像是要去參加一場宴會。
“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克勞德不由自主的讚美道。
“謝謝。”弗莉達淺淺一笑,眼神卻一如既往的茫然無助。
“要去參加宴會嗎?”克勞德問道。
“是的,”弗莉達說:“今天晚上艾德斯瓦爾宮將為‘巴巴羅莎’計劃實施二十九周年舉行紀念活動,我會和父親一起出席。”
“父親?”克勞德忍不住反駁道:“相信我,弗莉達,那個男人永遠配不上這個神聖的稱呼。”
“請您不要再去刺激我這顆受傷的心好嗎?”弗莉達黯然道:“我不想去麵對那些殘酷的現實,我隻想和過去一樣,靜靜地聽您為我講述那些曆史上的人和事,這會讓我的心情變得好受一些。”
“可是有些事情即使你閉上眼睛,它們也依然存在不是嗎?”克勞德激動地說:“我的孩子,難道你真打算一輩子都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裏嗎?”
“除了這樣做,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這種命運呢?”弗莉達痛苦的搖著頭,“他是帝國總理,權勢大得驚人,而我在他眼中卻渺小的如同一隻螞蟻,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將我捏成碎片……”
“你可以站起來抗爭的!你可以做到的!”克勞德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抗爭?怎麼抗爭?”弗莉達搖著頭:“那隻是又一場飛蛾撲火的悲劇……”
克勞德望著弗莉達那種悲傷無助的表情,胸膛裏突然有了一種難以克製的衝動,“弗莉達,也許我有辦法幫助你擺脫這一切!”
“您又能為我做些什麼呢?”弗莉達繼續搖著頭:“不,您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又怎麼能幫助我呢?”
“我……”克勞德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胸膛裏的衝動便被嚴明的紀律暫時壓製下去。“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沒有能力幫助你。”
“這不是您的錯,克勞德先生,您是個好人,這一點我永遠都承認。”弗莉達說:“隻是這個黑暗的世界剝奪了我們自由選擇命運的權利,我們就像是一片浮在水麵的落葉,隻能隨波逐流,卻又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浪濤吞沒。”
“她還很年輕,可是心卻已經老了,上帝啊,這絕不是她應該擁有的一切。”克勞德心中悲傷的想道。
“讓我們開始今天的功課吧。”弗莉達露出了笑容:“上次我們說到了什麼地方?哦,對了,是聖女貞德,一個為了自由而甘願獻身的高貴女人。”
“聖女貞德……”克勞德的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幅可怕的畫麵——整個雅利安城到處都是激烈的槍炮聲,弗莉達哭泣著四處奔逃,最終卻葬身於一片熊熊的火海中……
“弗莉達!”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走!讓我帶你去一個真正安全的地方!”
……
齊楚雄走進了艾德斯瓦爾宮的會客室,施特萊納正和普呂格爾在聊天,他一見到齊楚雄立刻熱情的拍著沙發扶手:“你來得正好!羅蒙剛剛打來電話,他已經將克拉邁爾堵在了一座山頭上,估計要不了多久,一切就會結束。”
“將軍。”齊楚雄頷首笑道:“請允許我提前向您表示祝賀,因為今天的事情又一次證明上帝依然站在您的身後。”
“謝謝。”施特萊納仰著頭,整個身體非常舒服的倚在沙發上,神情異常興奮。
“今晚的紀念活動看樣子又有了一個新的話題,”齊楚雄繼續說:“克拉邁爾將會被釘在十字架上接受您的審判,我想這一定會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他是要接受審判,但不會是今晚。”施特萊納把手一擺,“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我已經接受了羅蒙的建議,取消今晚的活動。”
齊楚雄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因為活動取消不但意味著無法再從外界獲得更多的援兵,同時還表明他隻剩下了最後的一條路——毒死施特萊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