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現在隻有上帝才能回答。”施特萊納說:“但是我會通過這次行動觀察羅蒙接下來的動作,如果他隻是堅定不移的去鏟除克拉邁爾的勢力,而沒有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那就證明馬克西米利安確實沒有背叛我的意圖,但是如果情況相反,那我也會采取相應的對策。”
齊楚雄望著施特萊納那種從容的表情,內心深處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因為施特萊納剛才的那番話無疑是在表明他已經在霍夫曼和羅蒙頭上編織好了一張看不見的網,隻要這兩人稍稍露出一點對他不利的跡象,這張網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來。這或許意味著在自己的頭上同樣也有著一張看不見的網。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施特萊納感覺到了齊楚雄內心深處的彷徨:“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那些話讓你感到恐懼?”
齊楚雄保持了沉默。
“其實你沒必要感到害怕,”施特萊納對他露出了一絲真誠的微笑:“雖然有時我迫於形勢會做出一些殘酷的決定,但是對你,我的朋友,你永遠都不用擔心在自己的頭上會有一張看不見的網。”
“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盡管齊楚雄想逃避這個問題,可是他卻不由自主又提了出來。
“因為別人想害死我非常困難,可是如果你要這樣做的話卻很容易。”施特萊納說:“雖然你曾經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奪去我的生命,但是你卻從來沒有這樣做過,而且你的胸膛裏至今還有一顆為了保護我而永遠無法取出來的子彈,更重要的是,我們彼此之間可以毫無顧忌的進行交流,而不需要去考慮那些世俗眼光為我們製定的所謂的清規戒律,說真的,除了我們之間確實存在一種超越種族和身份的真誠友誼,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所以我也會真誠地對待你,因為就像你說過的那樣,真正的友誼是不需要宣誓效忠的。”
齊楚雄無語凝噎,他把手伸進口袋裏,痛苦地握緊那瓶毒藥,“上帝啊,難道我真的要去這樣做嗎?”
不會有人告訴齊楚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就連上帝都幫不了他。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你的妻子和家人已經被我安排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等到逮捕克拉邁爾的行動結束後,你就能和他們團聚。”施特萊納又對他關切地說。
齊楚雄默默頷首,他知道施特萊納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擔憂,而並非是某種脅迫的象征。帶著痛苦掙紮的心情,他與施特萊納走出了花園。兩人剛一來到宮殿門前,就看到菲林格爾急匆匆的衝了過來。
“我的統帥!”他著急的喊道:“羅蒙總理剛剛打來電話,他說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所以我們恐怕不能順利實施逮捕克拉邁爾的計劃了!”
“這是怎麼回事?”施特萊納頓時臉色一沉。
“克拉邁爾似乎是知道了我們打算逮捕他,就在幾分鍾前,他突然在衛隊的掩護下逃出了雅利安城!”
“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嗎?”施特萊納又問道。
“據說是逃向了魔王穀的方向!”菲林格爾答道。
“這個懦夫一定是想把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施特萊納咬牙切齒道:“告訴羅蒙,絕不能讓克拉邁爾逃走!”
“羅蒙總理已經下令嚴密封鎖消息,並且親自帶領部隊實施追捕,同時為了防範可能發生的意外,普呂格爾將軍已經率領‘警衛旗隊師’進入了雅利安城,他將親自接管艾德斯瓦爾宮的警衛,確保您的安全。”
齊楚雄聞言臉色突然一變,因為根據事先掌握的情況顯示,“警衛旗隊師”並不會參與這次逮捕克拉邁爾的行動,他們的任務隻是駐守原地,嚴密防範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但是現在情況的變化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更要命的是,一旦“警衛旗隊師”接管了艾德斯瓦爾宮的防務,那就意味著整個起義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將被徹底打亂,而齊楚雄也將不得不執行第二套方案——毒死施特萊納!
“天哪!這難道就是上帝的安排嗎?”齊楚雄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口袋裏的毒藥瓶。
通往外界的隧道裏突然傳來了一陣軍官的號令與裝甲車輛的轟鳴聲,緊接著,一麵繪有鑰匙圖案的軍旗進入了人們的視線。尤裏烏斯·普呂格爾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軍官匆匆爬上台階,在施特萊納麵前高高舉起了右臂:“我的統帥,警衛旗隊師全體官兵奉命前來保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