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呢?”葉戈廖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我問你!”克勞德噌的一下跳下了床:“齊楚雄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這個幹什麼?”葉戈廖夫臉上登時蒙上一層烏雲。
“幹什麼?現在就連羅蒙的女兒都知道齊楚雄並不是真心投靠德國人,可是我卻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這難道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嗎?”
“弗朗索瓦,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別再裝下去了!”克勞德喊道:“我早就發現你們和齊楚雄之間不對勁,可是卻一直沒有往那方麵去想,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說什麼要一起開創抵抗事業,可是你們居然把我一個人排除在外!這算什麼?難道我被捕前後的所作所為還不能讓你相信我也是個勇敢的抵抗戰士嗎?”
“弗朗索瓦,這件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葉戈廖夫正試圖穩住克勞德,卻看到艾伯特聞聲走進了病房。“你們兩個在吵什麼?難道想讓外麵的人都聽見嗎!”
“休斯,你來得正好!”克勞德一肚子的火氣又有了發泄的地方,“有件事情我今天必須搞清楚,否則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離開這間病房。”
艾伯特一怔,迅速關好房門,快步走到克勞德身邊壓低聲音道:“弗朗索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克勞德勉強壓住火氣,將自己從弗莉達那裏聽來的消息告訴了艾伯特和葉戈廖夫。
“這些事情都是她親口告訴你的嗎?”艾伯特剛一聽完克勞德的講述,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嚴肅。
“沒錯,這些事情都是弗莉達親口告訴我的。”克勞德說:“我雖然猜不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心裏非常痛苦。”
“痛苦是可以偽裝出來的,”艾伯特說:“更何況弗莉達在事先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和你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克勞德一時語塞,片刻後才不得不放緩了語氣:“我當然也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才沒有把我們三個之間的事情告訴她。”
聽到克勞德的回答,艾伯特稍稍鬆了口氣,“弗朗索瓦,雖然弗莉達的身世聽起來很可憐,但是德國人可是什麼花招都玩得出來,所以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千萬不要上他們的當。”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克勞德不高興地說:“但是我現在很想知道齊楚雄究竟還是不是我們的朋友?”
“當然不是。”艾伯特立刻給出了回答。
“休斯,你敢發誓你沒有騙我嗎?”
“如果你需要我這樣做,那麼我願意在你麵前發誓。”
“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克勞德依舊不死心,“為什麼你們就不能信任我呢?”
“這裏不存在什麼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因為齊楚雄已經投靠了德國人,早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既然你們知道他是叛徒,那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那麼客氣,還有,我經常可以感覺到你們對他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那隻是因為我們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必須學會和魔鬼打交道,雖然我和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並不喜歡他,但是如果我們像你一樣總是想著要去羞辱他,恐怕我們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克勞德又一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你就算是問上我一千遍,我也隻會給你一個答案——沒有!”艾伯特的回答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而且以後你再和弗莉達呆在一起時,無論她怎麼問你,你也不許再向她透露任何關於我們的事情!”
克勞德低下了頭,眼神中顯露出從未有過的落寞,如果齊楚雄真的是潛伏在納粹內部的一枚棋子,那麼以他現在的地位,從事抵抗運動應該易如反掌,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獲取自由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可是現在艾伯特的一席話卻將他心底剛剛萌生出的一絲希望無情的掐滅了,他的心裏對齊楚雄的仇恨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