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住院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霍夫曼說,“既然如此,我可以和您單獨說兩句話嗎?”
“當然可以,我們去書房談吧。”齊楚雄領著霍夫曼去了書房,房門剛一關上,霍夫曼就開口道:“親愛的齊,想必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今天淩晨發生的一切,不錯,我現在已經被免去了所有職務,而且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替統帥閣下效力,這說明有些人多年來的圖謀終於得逞了。”
“您說的這些人包括我在內嗎?”齊楚雄靜靜地注視著霍夫曼。
霍夫曼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齊楚雄的問題。“我今天來是想求您幫我一個忙。”
“要我幫您做什麼?”齊楚雄問道。
“幫我去向統帥閣下求情,讓他不要下令處決奧托。”
“您為什麼不直接去找統帥閣下,而偏偏要我出麵呢?”齊楚雄又問道。
“我說話要是還管用的話,我也就不會來找您了。”霍夫曼回答的很幹脆。
“這件事情很難。”齊楚雄思索片刻,答道:“他開槍殺人被人親眼看到,又當眾侮辱統帥閣下,就算我去求情,也沒有把握讓統帥閣下寬恕他……”
“我相信您會做到的!”霍夫曼打斷道:“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奧托,也是為了您自己。”
隨著霍夫曼的這句話說出口,書房裏頓時陷入了沉默,齊楚雄和他對視而立,兩人似乎都已經讀懂了對方的眼神,但是卻都不急於捅破這層窗戶紙。
片刻後,齊楚雄終於打破了沉默。“好吧,就讓我去試試吧。”
“那我先替奧托謝謝您。”霍夫曼說完這句話,居然對齊楚雄躬身一禮,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齊楚雄駐足良久,心中反複回味著霍夫曼臨走時留下的這句話,不知為何,他嘴邊居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齊醫生。”
“爸爸!”
愛伯斯塔克和三個孩子跑進了書房,“霍夫曼剛才都和您說了些什麼?”埃裏克著急的問道。
“他求我在施特萊納麵前為布勞恩求情。”齊楚雄說。
“您答應他了嗎?”埃裏克緊張的問道。
齊楚雄點了點頭。
“為什麼!”埃裏克頓時瞪大了眼睛,“布勞恩過去幹了那麼多的壞事,現在他終於要受到懲罰了,而且眼下隻要您再加上一把勁,說不定就能把霍夫曼也幹掉,可是您卻在此時突然選擇收手,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是因為……”齊楚雄剛要解釋,路易斯卻在這時插言道:“要是霍夫曼真的死了,爸爸就會成為克拉邁爾等人的攻擊目標,這會對我們的起義計劃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所以我們必須讓霍夫曼活著,那樣克拉邁爾等人才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必須和爸爸結成同盟,這樣才能保住他們的地位,而我們就可以借助這樣的機會來繼續從事起義計劃。”
埃裏克吃驚的扭頭看了看路易斯,又轉過來盯著齊楚雄:“爸爸,事情真的是像路易斯說的那樣嗎?”
“你呀,”提比莉婭朝埃裏克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到,真不知道你過去滿腦袋的聰明都用到了什麼地方?”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都用到你身上了。”齊楚雄笑著替埃裏克做出了回答。
“哎呀爸爸,怎麼您也拿我開心。”提比莉婭臉上頓時泛起一層紅暈,她跺了跺腳,扭頭跑出了書房。埃裏克急忙追了出去,愛伯斯塔克好笑的搖著頭,去為齊楚雄端咖啡。轉眼間,書房裏就隻剩下了齊楚雄和路易斯。
路易斯這時望著窗外,他耳朵裏聽著埃裏克和提比莉婭在官邸門外不時發出歡樂的笑聲,表情卻顯得說不出來的孤獨。
“路易斯,”齊楚雄走到他的身邊,將手放在他的肩頭,“我知道你也喜歡提比莉婭,但是我不希望這會影響到你和埃裏克之間的情誼,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定要學會愛護對方,懂嗎?”
“爸爸,您放心吧。”路易斯收回了自己落寞的目光,“我雖然得不到提比莉婭的愛情,但是我會為她和埃裏克祝福的,因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們永遠都是親人。”
“這我就放心了。”齊楚雄笑著點了點頭,“去吧,幫你父親做些事情,他年齡大了,身邊也需要你的照顧。”
“我知道了。”路易斯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多好的孩子們啊……”齊楚雄喃喃自語,“隻可惜他們偏偏生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