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裏希,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霍夫曼對格爾利茨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是的,”格爾利茨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已經搞清楚了門德爾上校真正的死因!”
“您說什麼!”霍夫曼猛地睜大了眼睛:“走!我們進辦公室談!”
兩人走進辦公室,霍夫曼急忙關緊了房門:“海因裏希!”他緊張的看著格爾利茨:“您都打聽出來什麼了?”
“門德爾上校一家是被統帥閣下下令秘密處決的……”
“這怎麼可能!”格爾利茨的話還沒有說完,霍夫曼就失聲喊道:“統帥閣下為人一向坦誠,從來不會在背地裏搞小動作,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造謠!”
“您先別激動,請讓我把話說完。”格爾利茨待霍夫曼的火氣稍稍小了一些後,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的起因要從不久前您和門德爾上校以及羅森巴赫少校的一次會麵說起,當時你們在位於凱特爾大街的凱斯鮑爾飯店裏用餐,而門德爾上校在餐桌上當著您的麵發表了一番對統帥閣下很不友好的言論……”
“有人在竊聽我們的談話!”霍夫曼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是克拉邁爾,”格爾利茨給出了答案,“就在這次聚會結束後不久,一個名叫貝特拉姆的猶太清潔工又在無意中把自己聽到的一些關於您打算推翻統帥閣下的謠言告訴了蓋世太保,克拉邁爾獲取這個消息後立即對門德爾上校采取了行動,在接下來的審訊裏,門德爾上校並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在供詞裏聲稱統帥閣下目前采取的很多政策是對已故元首的背叛,而且不僅是他自己,還有很多軍官也對此感到非常不滿,他們一致認為隻有您才是最適合帶領他們前進的人,結果統帥閣下在看到這份供詞後勃然大怒,但是為了不在雅利安城裏引發動亂,他最終命令克拉邁爾將門德爾上校一家秘密處決,對外則宣稱他們是死於一場意外車禍……”
霍夫曼腦袋裏突然傳來嗡的一聲巨響,他軟綿綿的癱倒在沙發上,不停地喘著粗氣,至於格爾利茨後麵又說了些什麼,他卻再也沒有聽清楚。
“總理閣下,您不要緊吧!”格爾利茨急忙俯下身,關切的扶住了霍夫曼的身體。
“我不要緊……”霍夫曼喃喃自語,接著他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齊楚雄呢?”他死死抓住格爾利茨的手,“他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據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他暫時還沒有卷進來。”格爾利茨說:“不過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我絕不會給齊楚雄這樣的機會!”霍夫曼掙紮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下令逮捕克拉邁爾!”
“您瘋了嗎?”格爾利茨擋在了霍夫曼麵前,“要是您真的這樣做了,那隻會讓人覺得您是在心虛,這會進一步加深統帥閣下對您的不信任!”
“那你要我怎麼做!”霍夫曼大聲吼道:“我為了這個國家和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他卻僅僅憑著幾句謠言就把我看成了猶大一樣的人物!你說,這難道就是我應該獲得的獎賞嗎?”
“這件事情您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格爾利茨耐心解釋道:“您明明知道門德爾上校一直對統帥閣下心懷不滿,但是卻一直沒有認真的警告過他,結果導致他誤以為您是在默許他這樣做,於是他的的言行便越來越放肆,最終不但斷送掉了自己的生命,還把您也拖入到一場可怕的政治鬥爭中!”
格爾利茨的話頓時讓霍夫曼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他再度癱坐在沙發上,沮喪地抱著腦袋:“我真傻……要是我能夠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事情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克拉邁爾是個狡猾的野心家,他絕不會甘心繼續呆在現在的職位上,所以他一定會利用城裏的謠言繼續對您進行攻擊。” 格爾利茨的眉頭越皺越緊:“目前的情勢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如果我們不趕快采取對策的話,那麼呂貝克的結局就很可能會落到我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