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8月14日,上午9時,雅利安城。
在結束了將近一個月的外出視察後,施特萊納終於返回了艾德斯瓦爾宮。而齊楚雄也得以回到了自己的官邸,他手裏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包裹,裏麵裝滿了給孩子們帶回來的禮物。但是當他推開官邸的大門時,卻發現客廳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放下包裹,大聲喊著孩子們的名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這是去什麼地方了?”齊楚雄帶著疑惑的心情走進了餐廳,卻意外的發現餐桌上居然落滿了灰塵,看上去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在這裏吃飯了。
“我不在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決心要搞清楚眼前這種怪異現象的原因,但是剛一轉過身,卻突然和一個頭發披散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我的天哪!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齊楚雄剛一看清楚女人的模樣,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半個多月沒見,契爾斯卡婭憔悴了許多,她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色睡袍,原本紅潤的臉龐如今卻像是幹枯的樹皮,深陷的眼窩中充滿了難以抑製的憂愁和憤怒,再加上她那長長的手指甲和很久沒有梳理的頭發,膽子小的人甚至會把她看成是可怕的女鬼。
“您為什麼要這樣做?”雖然契爾斯卡婭的眼睛被掩蓋在長發後麵,但是齊楚雄卻依舊可以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怨氣。
“你這是怎麼了?”齊楚雄急忙抓住契爾斯卡婭的肩膀,“施蒂爾他們去什麼地方了?為什麼家裏隻有你一個人?”
“您為什麼要讓弗萊舍爾回來?”契爾斯卡婭仍然一動不動的盯著齊楚雄。
“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齊楚雄頓時明白了契爾斯卡婭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
“原來這件事情是真的!”契爾斯卡婭的肩頭開始劇烈的顫抖,“為什麼!您為什麼要去幫助一個惡棍?難道您的心已經被黑暗侵蝕了嗎?”
“很抱歉,在我就這件事情做出決定之前沒有來得及通知你。”齊楚雄微微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會對你造成傷害,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為大家爭取自由。”
“幫助一個惡棍就能讓大家獲得自由?您認為我會被這種可笑的說法欺騙嗎?”
“我知道讓你相信我的做法很難,但是‘光明天使’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和我站在一起的。”
“這怎麼可能呢!”契爾斯卡婭的情緒更加激動了,“難道他們也分不清好壞了嗎?”
“你呀,還是太衝動了。”齊楚雄苦笑著搖了搖頭,“弗萊舍爾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是他深受施特萊納寵信,而且他和霍夫曼之間也有著非常深的矛盾,如果我們可以利用好這一點,那對我們的起義計劃將會起到很好的幫助。”
“!”契爾斯卡婭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竟然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難道他每天來向我道歉這件事情也是您安排好的嗎?”
“是的。”齊楚雄點了點頭,“之所以不事先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就是害怕你在感情上無法接受,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了保密的措施。”
“這件事情您應該早點告訴我!”契爾斯卡婭撅起了嘴,“我是個抵抗戰士,為了爭取自由,我什麼樣的苦都能吃!”
“好了,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以後我注意就是了。”齊楚雄笑著說:“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吧,別把克勞斯給嚇著了。”
契爾斯卡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過多久她就把自己收拾一新,再度回到了齊楚雄麵前。這時的她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眼神中的怨氣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醫生,”契爾斯卡婭主動問道:“要是弗萊舍爾今天再來的話,我該怎麼對付他呢?”
“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請你先告訴我,你們前一段時間是怎麼對付他的?”
“施蒂爾恨不得殺了他,每次要不是路德維希少校攔著,我看弗萊舍爾早就沒命了。”契爾斯卡婭說到這裏幽幽的歎了口氣,“自從弗萊舍爾回到雅利安城後,我每天晚上都在哭泣,而施蒂爾的脾氣也因此變得很壞,有時候還會拿克勞斯出氣,漢娜害怕這樣下去對孩子不好,就主動把孩子們全都帶出去旅遊,而施蒂爾也由於受不了弗萊舍爾夫婦的騷擾,假期還沒有結束就回到了駐地,路德維希少校擔心他會想不開,就和他一起走了,愛伯斯塔克先生就不用說了,為了不看到瑪格達那張醜陋的嘴臉,他幹脆搬到了禮服店,就這樣,家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