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門德爾上校非常生氣的離開了餐館,而霍夫曼總理也在隨後帶著羅森巴赫少校一道離去,但是他們兩個人卻一直在城裏散步到很晚才分開。”克拉邁爾說到這裏時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請您想想看,如果不是為了商量一些非常隱秘的事情,羅森巴赫少校怎麼可能會在深夜與霍夫曼呆在一起呢。”
“不,這不可能!”齊楚雄在心裏拚命否決著自己聽到的一切,“為什麼施蒂爾也會牽扯進這件事情!不,我不能傷害他!天哪!天哪!這一切簡直是瘋了!我到底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克拉邁爾並未察覺到齊楚雄內心深處的激烈掙紮,他以為這位中國醫生臉上顯露出的震驚表情隻是因為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驚人的發現。“齊醫生。”他懷著勝利者所特有的自豪心情得意的說:“為了讓那些人的陰謀化為泡影,現在我們應該立即去艾德斯瓦爾宮向統帥閣下報告這一切。”
“不……這會害死他的……”齊楚雄喃喃自語。
“齊醫生,您在說什麼呢?誰要被害死了?”克拉邁爾莫名其妙的看著齊楚雄。
“哦……沒什麼……”齊楚雄慌忙掩飾住自己的苦惱,“我隻是覺得像霍夫曼這樣極富才幹的人竟然也會背叛統帥閣下,這實在是太令人痛心了。”
“哼!”克拉邁爾冷笑道:“他這種人當然不可能會一直忍受別人的驅使,所以我對他正在從事的陰謀活動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齊楚雄心中這時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如果拿著這份供詞去找施特萊納的話,無疑將大大加快霍夫曼倒台的速度,但是這樣一來,羅森巴赫就有可能淪為這場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兩難之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齊醫生,您這是怎麼了?”克拉邁爾覺得齊楚雄看起來有些古怪:“要是我們不抓緊時間行動的話,一旦霍夫曼率先動手那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齊楚雄無奈的點了點頭,便帶著滿腹的憂慮和痛苦與克拉邁爾一道去了艾德斯瓦爾宮……
“要是馬克西米利安帶人衝進來的話,我就用這把手槍打爛自己的腦袋!”施特萊納拉上了臥室的窗簾,將自己藏在一片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自從在貝特拉姆那裏聽說了有人打算推舉霍夫曼取代自己的傳言後,施特萊納就陷入到一種巨大的恐慌中,一連幾天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誰也不見。而且為了所謂的安全起見,他還在枕頭下麵放了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保持冷靜,就連睡覺都成了一種奢望。
“梆梆!”有人突然敲響了臥室的門,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讓施特萊納感到恐懼。
“是誰?”施特萊納急忙從枕頭下麵掏出了手槍,但是手指卻緊張的直發抖。
“將軍,我是齊楚雄。”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施特萊納剛一聽到齊楚雄的聲音,恐懼的心情就突然被拋到了腦後,他從床上一躍而起,飛快的打開了房門。“齊!”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尖銳:“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陪伴我的!”
麵對施特萊納這種近乎於失控的表現,心亂如麻的齊楚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克拉邁爾迅速將門德爾的證詞送到了施特萊納手中。當施特萊納看到他所擔心的一切原來並非是虛無飄渺的傳言時,他的眼圈突然紅了!
“為什麼?”一滴不聽話的眼淚突然衝出了施特萊納的眼眶,“我每天都在想著該怎麼帶領他們回到家鄉,可是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我真是個傻瓜,居然還以為他們會像擁戴元首一樣的來擁戴我……”
“我的統帥,”克拉邁爾握緊拳頭高聲喊道:“我也為這本來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而感到遺憾,這些人不但辜負了您對他們的期望,而且還異想天開的想要重複羅姆和施道芬堡罪惡的行徑,他們個個都應該受到懲罰!”
“說得沒錯!”施特萊納憤怒的眼神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令人心悸的血紅色:“他們不是想幹掉我嗎?那就來吧!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我發誓!他們個個都要上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