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霍夫曼將注意力又放到了齊楚雄身上,“我的計劃已經開始實行了,今天下午四點鍾我將在帝國總理府首先召見一批‘卡波’,他們將率先交出自己的孩子,然後再由這些人來配合我們動員其他的囚犯們也這樣做。”
“那麼,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我想請您為那些‘卡波’們講話,告訴他們這樣做的好處,宣傳部門已經為此做好了準備,他們將把您的講話拍成紀錄片,送到各個集中營和居民點去播放。”
“原來是這樣啊,”齊楚雄淡然一笑,“這種事情您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就行了,何必要親自登門呢?”
“親愛的齊,如果這件事換成了其他人,那麼我肯定不會親自登門邀請,但是對您就不同了,因為您不僅是我的老朋友,也是統帥閣下最信任的助手,所以我當然要親自登門邀請了,再說了……”他突然拉著長音說道:“要是我不來的話,又怎麼能看到這麼多的熟麵孔呢!”
當霍夫曼的這句話飄入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耳中時,兩個人頓時都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總理閣下,”齊楚雄說,“其實您沒有必要把有些事情想的過於複雜,如果連一場朋友間的聚會都要被劃上問號的話,那麼隻會讓您活得更累。”
“沒關係,我這個人天生閑不住,要是哪天沒有事情可幹,那我倒真會憋出病來的。”霍夫曼對著齊楚雄微微一笑,接著道:“既然你們好不容易才聚到了一起,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官邸。
“齊!”霍夫曼剛走,羅森巴赫就走到了齊楚雄身邊,“我看他還是對你很不信任,而他之所以要你去參加今天下午的活動,一定是想借機對你進行進一步的觀察。”
“是啊,我也這樣想。”路德維希也來到了兩人身邊,“你們都聽到了他剛才說話時的語氣,看來在他心裏,連我們也成為了被猜疑的對象。”
“是啊,要是我的話就說什麼也不會去,因為就算你做的再好,在他眼裏你依舊是個被懷疑的對象!”
“說得對!你就說身體突然不適,要留在家裏休養,看他能把你怎麼樣!”
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這時你一言,我一語的為齊楚雄出著主意,全然忘記了剛才他們還對齊楚雄充滿疑慮。齊楚雄被朋友們對自己的關心深深感動,但是他心裏也很清楚,該來的躲不過去,如果現在拒絕了霍夫曼的要求,那隻會給自己今後的行動帶來更多的麻煩。
“施蒂爾、弗蘭茨,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齊楚雄對朋友們露出了感謝的笑容。“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了霍夫曼總理要去為他做這件事情,又豈能反悔呢?你們就都留在家裏好了,等我從總理府回來,我們再繼續慶祝。”
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交換了一下眼神,但是兩人卻都拿不出能夠繼續挽留齊楚雄的辦法,“那你可要小心啊。”路德維希又將擔憂的眼神投到了齊楚雄身上。
“放心吧,”齊楚雄拍著胸脯說,“阿金霍夫的子彈都沒能打死我,我還能在乎這點小事嗎?”
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這一次都笑了,但是笑容裏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他們目送著齊楚雄離開官邸,鑽進一輛黑色梅賽德斯轎車,向著阿道夫·希特勒大街疾馳而去……
一向以肅靜著稱的帝國總理府門前這時卻人聲鼎沸,廣場上擠滿了身著各色服飾的“卡波”們,他們一麵興高采烈的交換著彼此管理囚犯的秘訣,而另一麵又不停的猜測霍夫曼把他們召到總理府的用意,但是盡管眾說紛紛,卻沒有那個人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
當齊楚雄出現在廣場上時,頓時在“卡波”們中間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因為有個別消息靈通者已經多少知道了一些不久前發生在艾德斯瓦爾宮的事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伸著脖子不停地打量著齊楚雄,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些陰謀作亂的證據,但是結果卻令人失望,因為這位中國醫生從始至終都麵帶微笑,就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煩惱似的。
隨著齊楚雄的出現,霍夫曼也走到了總理府門前的台階上,他親切的握住了齊楚雄的手,“親愛的齊,歡迎您來到總理府,和我一起見證這個重要時刻。”
“能夠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齊楚雄對霍夫曼頷首致意,“請問,接下來我是否要立即對這些人發表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