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您會知道的,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會說。”齊楚雄沒讓愛伯斯塔克把話問完,“您早點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您剛剛出院,可別累著自己。”愛伯斯塔克對著齊楚雄躬身一禮,便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
偌大的客廳裏這時隻剩下了齊楚雄一個人,他用手托著下巴,烏黑的眼眸中翻滾著仇恨的浪濤。“霍夫曼……”他低聲念著對手的名字,“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
與散發著一股憂鬱氣息的裏賓特洛甫大街13號不同,艾德斯瓦爾宮這時已經成為了歡樂的海洋,為了排解寂寞和心底一絲莫名其妙的煩惱,施特萊納特意讓部下安排了一場舞會,那些年輕的軍官們和他們的女友或妻子隨著歡快的樂曲聲翩翩起舞,一個個臉上早已看不到戰爭失利帶來的陰影。
施特萊納沒有出現在舞池中央,他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大廳的角落裏,手裏端著半杯啤酒,望著不遠處的一根大理石柱,深藍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憂鬱。
“您為什麼不去和小夥子們一起跳舞呢?”霍夫曼端著一杯白蘭地來到了施特萊納身邊。
“我不喜歡跳舞,”施特萊納搖了搖頭,“這不但浪費我的腦細胞,還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已經忘記了戰敗恥辱的浪蕩小人。”
“偶爾的放鬆其實有助於您更好的思考問題,”霍夫曼笑著說,“再說了,您下令召開舞會,卻又聲稱自己無法接受這種行為,這難免會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我的大腦很正常!”施特萊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將酒杯扔到了桌子上,“馬克西米利安,你快告訴我,施特爾曼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聽到齊楚雄和葉戈廖夫之間的對話?”
“我的統帥,”霍夫曼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您已經問過我無數遍了,施特爾曼那天晚上雖然拍下了齊楚雄和葉戈廖夫會麵的照片,但是由於距離他們很遠,所以沒有並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麼說……”施特萊納喃喃自語,“他或許並不像阿金霍夫形容的那樣完美了……”
當施特萊納的這句話飄入霍夫曼的耳中時,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但是卻沒有發表意見。
“馬克西米利安!”施特萊納很快就發現了霍夫曼的異樣,“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您要我說什麼?”霍夫曼平靜的反問道:“替您做出判斷嗎?不,這不是我該做的事情。”
“是啊,你確實不能替我做出判斷。”施特萊納將無奈的目光從霍夫曼身上轉移到了自己的腳尖,“我寧願相信他在我麵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這些事情又透著太多的疑點,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令人頭疼的事情。”
“答案總會出現的,”霍夫曼說,“他不是一個能夠耐住寂寞的人,我們隻要耐心的等下去,就一定會知道他接下來究竟要幹什麼。”
“也隻有如此了。”施特萊納低聲歎了口氣,便起身道:“我太累了,就先去休息了,這裏就交給你主持吧。”
“請您先等一等,”霍夫曼急忙問道:“我想知道您打算如何解決羅森巴赫的問題?”
“先讓他回來,”施特萊納的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至於安排他幹什麼,等我想好了再說。”他說完這句話,便拖著沉重的身軀離開了舞會現場,消失在人們敬畏的目光中。
霍夫曼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誰也不知道他此時能否品出這杯酒的味道,總之他臉上的陰沉表情令人很快就能聯想到一個始終盯著獵物的屠夫。
“總理閣下。”格爾利茨從舞會的人群中來到了他的麵前,“您為什麼不去和大家一起跳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