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您在阿爾海姆監獄時還表現得很正常,怎麼一到這裏反而又變成了瘋子。”霍夫曼笑著問道。
“啊……您看起來可真麵熟,”羅伯特搖晃著腦袋,眼睛眉毛統統擠到了一起,看上去好像是在苦思冥想在什麼地方見過霍夫曼。“對了!”他那雙渾濁的眼球突然一亮,接著便一本正經的說道:“救世主在創世之戰時,曾經以他無邊的神力殺死過一個名叫哈薩爾的墮落天使,而你就是哈薩爾的靈魂轉世……”
“閉嘴!”一名站在羅伯特身邊的蓋世太保狠狠地一拳捶在了他的腹部,但是羅伯特仿佛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竟然挺直腰杆,一本正經唱起了《霍斯特·維塞爾之歌》,唱到高興時,他還拿手使勁抹了一把臉,結果將汙血和鼻涕抹得滿臉都是,看起來簡直令人作嘔。
眼見此景,施特萊納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心想這明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為什麼霍夫曼和羅蒙還要堅持聲稱他就是抵抗組織的領導人呢?
霍夫曼對羅伯特的這種表現早有預料,所以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眯眯的在羅伯特的肩頭上拍了一把,“您可真是個好樣的。”他丟下這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話之後,就轉而再度回到了阿金霍夫麵前。
“上尉先生,請告訴我,您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了齊楚雄,難道就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因此而受到懲罰嗎?”
“我想過!”阿金霍夫勇敢的迎接著霍夫曼冰冷的目光,“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得罪蓋世太保,但是齊醫生告訴我說,隻要我從今以後能夠全心全意為統帥閣下效忠,他就會原諒我過去犯下的錯誤,並且幫助我成為一名真正的第三帝國軍人,聽到他的話之後,我就把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扔到了一邊,下定決心要和他一起揭開事情的真相。”
“看來您是下定決心要為帝國效勞了?”
“是的!”阿金霍夫堅定的回答道:“我早就有這個心思,但是你們卻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所以我思前想後,認為隻有和齊醫生站在一起,才能實現我的心願!”
“很好。”霍夫曼微微一笑,接著又問道:“我的問題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那就是您真的確認齊楚雄沒有在您的幫助下和艾伯特上尉以及葉戈廖夫中校在暗中舉行過秘密會談嗎?”
“沒有!”阿金霍夫肯定的說,“我先前關於他們舉行秘密會談的報告都是在羅蒙的指使下偽造出來的證據,根本就不能相信!”
羅蒙的眼睛裏隱約出現了一道由憤怒和恐懼交織而成的目光,他恨不得現在就掏出手槍打死阿金霍夫,但是這樣做就會使齊楚雄和阿金霍夫所描述的一切看上去更為真實,而自己也必將被淹沒在一片憤怒的聲討中。
整個宴會廳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人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這聲音既包含著迎接勝利的喜悅,也夾雜著陰謀敗露後的不知所措。這場命運的審判仿佛已經走到了終點,正等待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您在說謊!”霍夫曼突然用一聲怒吼打破了平靜,“齊楚雄和葉戈廖夫明明通過您的幫助在霍森貝格軍營的訓練場裏進行過秘密會談,而您竟然說不知道!”
“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是在羅蒙的指使下偽造出來的,其實根本就不存在。”阿金霍夫鎮定的答道。
“看來如果不把證據拿出來,您是不會死心的。”霍夫曼把手向後一擺,“施特爾曼,把你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吧。”
“是!”一名個頭不高,看樣子有三十多歲的蓋世太保從宴會廳的角落裏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個厚厚的公文袋,裏麵鼓鼓囔囔的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總理閣下,您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施特爾曼將手中的公文袋遞到了霍夫曼麵前。霍夫曼接過袋子,從裏麵掏出了一疊照片,然後又遞到了施特萊納手裏,“我的統帥,看完這些照片後,您就會明白到底是誰在說謊了!”
施特萊納急忙接過照片細細的看了起來,但是沒過多久,他的手就開始不聽話的發抖,“這不可能!”他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憤怒和痛苦,“難道你告訴我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