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您所提供的關於齊楚雄在暗中建立抵抗組織,密謀推翻帝國政府一事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對嗎?”
“是的。”阿金霍夫回答說:“其實羅蒙旅隊長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曾經親口對我下過這樣一道命令,那就是一定要找到齊醫生密謀推翻帝國政府的證據,如果實在找不到,哪怕是編造證據也要把齊醫生給幹掉!”
“你胡說!”羅蒙在一旁氣急敗壞的喊道:“我從來都沒有對你下過這種命令!”
“亞曆山大,請您冷靜一點。”霍夫曼擺手示意羅蒙不要著急,“隻要您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那麼就無需感到緊張。”
羅蒙狠狠瞪了一眼阿金霍夫,便不得不壓住火氣坐在了一旁。
“上尉先生,我現在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問您,”霍夫曼問道:“那就是您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突然和齊楚雄走到了一起,是您從他那裏得到了什麼好處,還是想和他一道從事某種見不得人的陰謀?”
“不,您錯了。”阿金霍夫說,“齊醫生沒給過我任何好處,而且我們也沒有打算從事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我之所以會說出事情的真相,完全是因為他始終把我看成是一個人。”
“這麼說,您認為自己在我們這邊並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了?”
“難道這些還用我解釋嗎?”阿金霍夫喊道:“從特文布魯克集中營開始,為了我的妻子,我拋棄了自尊和軍人的氣節,甘願為你們服務,可是我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你們的鄙視!你們把我看成是一條癩皮狗,用肮髒的語言和卑鄙的伎倆侮辱我、逼迫我!即便是我幫助你們消滅了一個又一個抵抗組織,可是我又得到了什麼?我的妻子自殺了,我的女兒成了你們手中的人質,至於我嘛……我敢說如果齊醫生真的被你們害死了,那麼要不了多久我也會被殺死,而你們這樣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絕不能讓你們自己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這些話是您自己想明白的,還是齊楚雄告訴您的?”
“當然是我自己想明白的!”阿金霍夫講到此處不覺流下了熱淚,“我剛到齊醫生身邊時,還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個下流的叛徒,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他身上始終閃爍著人性的光芒,無論是曾經的布爾什維克軍官,還是在槍口下撿了一條命的猶太父子,他對我們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因為所謂的血統而鄙視我們,自從被俘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活得像個人。而且他總是告訴我們說,統帥閣下是個心地寬厚的人,隻要我們能夠忠誠於他,那麼就再也不用害怕過去的事情會重演,也就是那時起,我第一次有了要和他一起為統帥閣下效勞的願望,但是可惡的羅蒙卻接二連三的要我拿出齊醫生犯罪的證據,我在被逼無奈之下,隻好違心編造了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就拿羅伯特來說吧,他本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但是為了應付差事,我卻把他說成是抵抗組織的領導人,博拉斯尼耶夫也一樣,自從他在恩特菲爾德受到了齊醫生的保護後,就發誓要為統帥閣下效勞,這幾年恩特菲爾德軍工廠產量的增長速度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二十,但是廢品率卻降低到了百分之一!還有弗蘭克和約翰,他們在齊醫生的感召下,沒日沒夜的守在訓練場上,為帝國訓練出了一支強大的海軍陸戰隊!這些事實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齊醫生為統帥閣下的事業日夜操勞之際,你們這些人卻在背後盤算著該怎麼陷害他,真是想起來都讓人感到心寒!”
阿金霍夫的傾訴令施特萊納感到一陣窘迫,他心想如果阿金霍夫說的都是事實,那麼自己就必須嚴懲羅蒙,否則必將壞了自己通過“種族和解”來實現納粹帝國早日複蘇的大計。
“您的哭訴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我卻有個疑問?”霍夫曼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既然您早就發現齊楚雄沒有從事危害帝國的行為,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而非要等到現在才說呢?”
“這是因為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一直在擔心他的女兒會受到傷害,所以他始終不敢對我說出事情的真相。”齊楚雄替阿金霍夫回答了霍夫曼的質問,“而且在梅克不幸遇害後,他的這種擔心就更為強烈了。”
“你說什麼!”施特萊納頓時大吃一驚,“梅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