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寫給格爾利茨的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施特萊納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封信在齊楚雄麵晃了一下,“你在信裏聲稱自己對一個無能和虛偽的政府感到非常不滿,認為唯一能夠改變這一切的方式就是將它推倒重來,而且你還建議格爾利茨和你一起幹,並且許諾事成後將給予他更多的權力,這難道不是密謀推翻帝國政府的最佳證明嗎?”
“您說得對,將軍。”齊楚雄說,“我是打算推翻一個腐朽無能的政府,但這卻是在幫助您早日實現帝國複蘇的心願。”
“用一場暴動來推翻我的統治,這種做法也能被稱之為幫助嗎?”
“將軍,”齊楚雄突然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請您把這封信再好好地看一遍,瞧瞧裏麵是不是有暴動這個單詞。”
“?”施特萊納急忙把這封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結果發現確實如齊楚雄所言,整封信裏的確沒有提到發起暴動推翻帝國政府一事,他不由對齊楚雄投去了一縷困惑的目光,“既然你說自己沒有發起暴動的意思,那為什麼還要給格爾利茨寫這封信呢?”
“我寫這封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對帝國的現狀感到非常不滿,種族和解事務委員會已經成立了三年多了,可是時至今日,我們爭取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貪生怕死的懦夫、意誌薄弱的革命者、希望獲得財富和權力的野心家,這些人甚至在囚犯們中間都被視為不受歡迎的對象,可是我們卻把他們統統當成寶貝一樣來對待,而那些真正有才華、在囚犯們中間具有號召力的人卻被帝國政府視為洪水猛獸,恨不得立即將他們統統消滅!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造成了更多的囚犯對您的種族和解政策嗤之以鼻,他們認為這隻是一場精心設計好的騙局,目的就在於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成為第三帝國再度崛起的墊腳石,一旦有一天帝國恢複了實力,他們就會像舊包裹一樣被拋棄!說到底,眼前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都是因為您的政策從一開始就被某些人進行了誤解,他們不想去爭取那些真正的勇士們加入我們的陣營,卻始終幻想著依靠財富和權力的誘惑來收買人心,這樣做也許能拉攏來一大批口口聲聲要為帝國效命的囚犯,但是這些人和那些至今仍不相信種族和解政策的人們相比,數量少的簡直不足一提!”
“將軍!”齊楚雄的情緒說到這裏時變得越來越激動,“現在距離您廢除‘最終解決’政策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但是集中營裏的抵抗運動卻始終沒有消失的跡象,這不但說明我們的苦心並沒有收到成效,而且也暴露出帝國政府對於執行種族和解政策並不積極,他們仍舊用過去的思維方式來處理眼前的問題,單純的以為隻要依靠蛋糕加皮鞭的政策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是卻始終沒有搞明白消滅抵抗組織最好的方式就是和解!隻有讓囚犯們看到您是真心實意的廢除了‘最終解決’政策,並且決心從今以後讓他們享受到更多的平等和自由時,帝國的安全才會得到真正的保證!還有,我們眼下最要緊的任務是生存和發展,而不是在取得了一點小成就後,就開始沾沾自喜,進而將自己幻想的無比強大,這是典型的井底之蛙的哲學!須知我們在埋頭恢複實力時,地上世界的那些列強們也在擴充自己的實力,而且他們發展的速度比我們更快,而我們要想實現反超他們的目的,單獨依靠我們自己人顯然是不夠的,這就需要我們去爭取更多的囚犯們為帝國效忠,隻有當他們的熱情被點燃時,我們才有可能創造出偉大的奇跡!但是很顯然,帝國政府並沒有看清楚這一點,而我正是因為對這種現象感到非常憂慮,才會請求格爾利茨中校和我一道采取行動,迫使政府展開變革,但是沒想到他卻誤解了我的意思,竟然將這封信送到了您的手裏。”
宴會廳裏此刻鴉雀無聲,但是德國人卻都用吃驚的眼神看著齊楚雄,因為他們從他剛才所說的話裏聽出了宣戰的味道,而這份戰書不僅僅是下給了羅蒙,更是將攻擊的矛頭直接對準了霍夫曼,如此大膽而激烈的做法在納粹德國的曆史可是前所未有的,接下來就要看霍夫曼該如何應對此事了。
“親愛的齊,您現在是在指責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對嗎?”霍夫曼明白自己不能對齊楚雄的挑戰無動於衷,“不錯,我們現在真正爭取過來的囚犯人數是少了一點,但是如果我們隨隨便便的就讓某個囚犯投入我們的陣營,這將很容易讓一些野心家們趁機鑽了空子,那將對帝國的未來產生更大的威脅,而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