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狠狠地瞪了齊楚雄一眼,然後便氣呼呼的退到了一邊。
“親愛的齊,”霍夫曼的語氣中露出了勝利者所特有的驕傲,“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用在您的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齊楚雄冷冷的瞅了霍夫曼一眼,便轉過身繼續麵對著潮濕的牆壁。
“你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讓自己逃脫懲罰嗎?”羅蒙譏諷道:“淪為階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在背後玩弄陰謀的小人到頭來總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還是先祈求上帝保佑你能躲過懲罰吧!”齊楚雄隔著牢門拋過來一句硬邦邦的話,“別忘了呂貝克臨死前的詛咒,我想他現在一定正在地獄的某個角落裏等著你的到來。”
“你!”羅蒙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霾,因為他平時最忌諱有人在他麵前談起這件事情。
“好了,亞曆山大,您何必跟一個快死的人生氣呢。”霍夫曼將羅蒙拉到了自己身後,接著又對齊楚雄問道:“齊,我真搞不懂您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給格爾利茨中校送去那樣的一封信呢?難道您不知道這封信裏的內容已經足以讓您死上好幾回了嗎?”
“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我也不想隱瞞自己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而且我是懷著一顆真誠的心去和他見麵的,但是很遺憾,他卻把那封信交到您的手裏,我並不想指責他的做法,因為我沒有權利去限製一個人的舉動,但是在仁慈的上帝麵前,我依然可以問心無愧的做個正人君子。”齊楚雄說。
“這就是您的答案嗎?”霍夫曼說,“在您看來,格爾利茨中校就是一條毒蛇了。”
“沒錯!”齊楚雄說,“而且在我看來,您其實和他也沒有多少區別。”
“放肆!”羅蒙又一次加入了爭辯的行列,“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用這種無禮的口氣同總理閣下講話,我一定會扭斷你的脖子!”
“恕我直言,尊敬的旅隊長閣下。”齊楚雄說,“您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渴望得到獎賞的小嘍囉,總是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主人麵前表達著忠心。”
“您還是這樣幽默,親愛的齊。”霍夫曼不等羅蒙發火便搶先插上了話,“但是生命對您來說已經成了一種倒計時的遊戲,我真想不出您還有什麼理由來繼續維持自己可憐的自尊。”
“就算是我下一秒鍾要去見上帝,我也不會因此流下一滴眼淚。”齊楚雄依舊沒有任何後悔的跡象,而這也使得霍夫曼和羅蒙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那我隻能祝您好運了。”霍夫曼丟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在羅蒙的陪同下離開了地下牢房。剛一走上地麵,霍夫曼就將羅蒙拉到自己身邊,“亞曆山大,我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齊楚雄很早以前就看穿了我們的計劃。”
“您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羅蒙一愣。
“我不知道,”霍夫曼說,“但是我從他剛才說話的口氣裏聽出了一種拚死一搏的味道,於是我便想,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這不可能。”羅蒙極為自信的說,“阿金霍夫沒有膽量欺騙我,而且我們的手頭上現在已經有了齊楚雄等人親筆簽名的供詞,他就是想翻供也沒有機會!”
“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霍夫曼謹慎的說,“從被捕人員名單上來看,愛伯斯塔克和住在齊楚雄官邸裏的那三個孩子竟然沒有被列入其中,這件事情您親自核實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