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艾德斯瓦爾宮打來了電話,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召見齊醫生,所以格爾利茨中校就親自趕來接齊醫生回去。”
“那麼阿金霍夫還留在您這裏嗎?”
“齊醫生走後沒多久,他就返回了自己的營地。”一直掛在布爾琴科臉上的笑容這時終於消失了,“上尉先生,您說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德國人這樣著急,該不會是他們打算對我們動手了吧?”
“不會的,要是他們真打算這樣做的話,那麼您現在應該已經被捕了,所以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另有原因。”艾伯特小聲分析道。
“唉……誰知道呢,一想到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的頭都快要炸開了。”布爾琴科不停的攪動著麵前的一杯咖啡,杯子裏隨即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一如他眼中迷茫的目光。
“是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要是沒有一根堅強的神經,任誰都會被壓力摧毀的……”艾伯特心裏默默說著這句話。但是此刻的他除了祈禱上帝保佑齊楚雄可以戰勝這場危機之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可想了。
齊楚雄這時已經走進了施特萊納的辦公室,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身上穿著筆挺的軍裝,腳下的皮靴擦得鋥亮,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鎮定,但是如果人們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眼中藏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憂慮。
“將軍,您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有什麼事情嗎?”他停在了施特萊納的辦公桌旁。
“麥克阿瑟正計劃在朝鮮半島發動一場新的攻勢,他打算要在今年聖誕節到來前結束這場戰爭,美國的廣播電台裏甚至開始描述朝鮮前線美軍士兵的感恩節菜單,聽上去似乎他們已經勝券在握,就等著打場勝仗回家了。”施特萊納一本正經的晃著手裏的一份軍情通報,不過他的嘴邊卻掛著一絲帶有諷刺意味的笑容。
“那麼您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呢?”齊楚雄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正是我把你找來的原因,”施特萊納將一疊文件遞到了齊楚雄手中,“你馬上去和那位年輕的中尉聯係一下,聽聽他對麥克阿瑟的打算有什麼看法。”
“我還以為您這麼急著把我找回來,是出了什麼大事呢,原來隻是為了這個。”齊楚雄苦笑著接過了文件。
“別抱怨了,軍人的時間是寶貴的,要是等到麥克阿瑟打完了仗,我再去聽取那位中尉的意見不就晚了嗎?”施特萊納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他說“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吧,走,我們去餐廳。”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齊楚雄微微一笑,便陪著施特萊納來到了餐廳。侍者早已為兩人備好了豐盛的早餐,他們坐在鋪著紅色花格餐布的餐桌旁,有說有笑的聊起了天。
“克拉邁爾將軍可真是個急性子,昨天剛剛得到任命,就立刻拉著我去霍森貝格軍營視察部隊,而且他今天早上不到五點鍾就起床組織官兵晨練,要我說,他的精力甚至比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還要旺盛。”齊楚雄一邊切開一塊黑麵包,一邊說起了自己在霍森貝格軍營的見聞,“布爾琴科很歡迎克拉邁爾將軍成為他的長官,在昨天晚上的歡迎宴會上,他開心的不得了,不但帶頭向克拉邁爾將軍表示祝賀,還為我們跳了一段俄國人的水兵舞,要不是您急著讓我回來,我真想在他那裏多住上一段日子。”
“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去他那裏散心。”施特萊納喝了一口咖啡,“克拉邁爾已經閑了好幾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了,等著瞧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經常邀請你到他的部隊去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