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霍夫對齊的看法有什麼反應嗎?”
“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當時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葉戈廖夫極為惋惜的歎了口氣,“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就可以幹掉布勞恩,這種事情確實讓誰想起來都會覺得很可惜。”
“你們的談話該不會到此截止了吧?”艾伯特緊張的問道。
“我也很想和他多聊一會兒,但是在說完這件事情後,齊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談話。”葉戈廖夫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頭,接著又說:“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蹊蹺,在我們結束談話後,齊讓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去為我們探路,但是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剛剛離開,他就問我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是不是有一個女兒,我告訴他說,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的戀人在戰爭中失蹤了,後來他又不幸被俘,哪有可能結婚生子呢。”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什麼要對你提這個問題?”
“我問了,”葉戈廖夫說,“但是齊說他隻是對此感到好奇而已,讓我不要多想。”
艾伯特的眉頭上這時出現了幾道深深的鴻溝,在一番認真的思索後,他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該死的!我終於知道齊為什麼會在你麵前討論這些事情了!”
“休斯!”葉戈廖夫嚇了一跳,“你又想明白什麼了?”
“這是齊在暗示我們他已經發現了阿金霍夫的異常表現!”艾伯特激動地說,“你知道嗎,自打我從你那裏聽說了阿金霍夫過去在戰場上的經曆,再一聯想到齊曾經告訴過我們,阿金霍夫是憑借著出色的槍法才被施特萊納任命為射擊訓練教官一事,我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你想啊,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連開三槍都沒有打死要刺殺的對象呢!”
“休斯!”葉戈廖夫爭辯道:“再好的神槍手也有失手的時候,這不能成為他被懷疑的理由!”
“你說的這一點我也曾經考慮過,但是據我們從齊那裏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阿金霍夫不但向他隱瞞了自己曾經在刺殺布勞恩之後潛入霍爾海姆軍營與我們見麵一事,而且他還很少在齊麵前談起刺殺布勞恩的經過,我認為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害怕自己在講述的過程中露出馬腳,所以就故意隱瞞了上述事情!”
葉戈廖夫的臉龐一下子沒了血色,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休斯……”他憋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話:“你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嗎?”
“當然不會有錯,”艾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便將自己的理由繼續娓娓道來:“布呂克瑙集中營的防衛非常嚴密,就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但是阿金霍夫卻輕而易舉的逃出了那裏,這本身就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情,難道德國人的警衛都是擺設嗎?”
“當時現場一片混亂,他完全有可能趁亂逃脫。”葉戈廖夫還在徒勞的辯解著:“而且你別忘了他還殺死了兩名德國人,就算那些納粹們再怎麼心狠手辣,恐怕也不會拿自己的同胞來做賭注吧……”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確實非常難以理解,但是對於那些沒長人心的家夥們來說卻是家常便飯,為了實現他們邪惡的目的,他們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
葉戈廖夫愣愣的盯著艾伯特,良久之後,他突然一下子抱住了腦袋,“天哪!如果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真的是內奸,那就意味著齊在德國人麵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我實在不敢想象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艾伯特也沉默了,葉戈廖夫的擔憂與他不謀而合,雖然他也認為在齊楚雄沒有和“光明天使”取得聯係之前,德國人還不會對他們下手,但是該來的事情永遠躲不過去,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場劫難遠離他們,對他來說,這個問題依然沒有答案。
“以前我總是說要相信自己,但是現在……”他茫然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我們也隻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齊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