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那為什麼一直不對他提供幫助呢?”艾伯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他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在施特萊納身邊,完全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來建立秘密抵抗組織,而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德國人識破他的計劃!我一直聽說‘光明天使’是德國人的死對頭,而且很多囚犯還把你們視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但是當我的朋友正在為飽受壓迫的人們爭取自由時,你們卻選擇了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這種做法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請您不要激動,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布爾琴科急忙解釋道:“我們並非不想幫助齊醫生,而是我們遇到了很多的困難,首先您要知道,霍夫曼和羅蒙一直對齊醫生來到施特萊納身邊的動機充滿懷疑,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對凶狠的豺狼,始終緊盯著齊醫生的一舉一動。”他說到這裏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而且這還隻是問題的一部分,齊醫生在來到施特萊納身邊後,為了建立起由他本人領導的抵抗組織,先後將愛伯斯塔克父子、懷特兄弟、我、阿金霍夫、契爾斯卡婭以及弗蘭克和約翰招至身邊,而且他還幫助恩特菲爾德軍工廠參與暴動的囚犯們擺脫了遭受懲罰的命運,從而獲得了那裏的抵抗組織領袖博拉斯尼耶夫的信任,雖然我們必須承認齊醫生在這些事情上都幹得非常漂亮,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目前建立起的這個抵抗組織網絡還很不成熟,組織成員之間既缺乏密切的合作與嚴明的組織紀律,也沒有合適的聯係渠道,由此我們擔心一旦我們和齊醫生取得了聯係,萬一他不慎將這些信息透露給了身邊的人,那麼我們的秘密就很有可能被德國人獲悉,一想到這種嚴重的後果,我們就始終不敢輕易與他建立聯係。”
“您說的這些困難在我看來都是可以克服的,”艾伯特立即反駁道:“齊過去就是一名抵抗組織成員,他知道該如何建立起一套有效的聯絡方式……”
“問題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簡單!”布爾琴科插了一句,“不久前他把自己身邊可能存在內奸這件事情告訴了梅克,這個小夥子在回到恩特菲爾德與自己的兩個同伴聊天時,把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結果他們都被德國人抓了起來,雖然小夥子們很勇敢,什麼都沒有告訴德國人,但是他們卻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唉……”艾伯特不由自主捂住了頭,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他才極為痛苦的說道:“隻可惜我現在被困在霍爾海姆軍營無法獲得自由,否則我一定會想辦法助他一臂之力的。”
“上尉先生,請您千萬不要氣餒,因為眼下我還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急需得到您的幫助!”
“說吧,是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做。”艾伯特放下了捂住腦袋的手,聚精會神地望著布爾琴科。
“由於齊醫生懷疑我就是德國人派來的內奸,這也導致目前我和他之間的溝通變得非常困難,所以我想請您轉告他,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相信我。”
“好吧,讓我試試看吧。”艾伯特接受了布爾琴科的請求,“不過我請您轉告您的上級,雖然我也知道保護組織安全的重要性,但是我希望他明白齊現在所處的地位對我們非常有利,如果我們可以利用好他手中的權力,並且給予他大力的幫助,我相信這必將大大加快發動起義的進程。”
“我和您的想法完全一致。”布爾琴科說,“我會把您的看法及時轉告給我的上級。”
“那麼吧,接下來就請您設法讓我在您這裏多呆上幾天,然後再找機會讓我和齊見上一麵。”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布爾琴科說。
“那我就等您的消息,再見。”艾伯特衝著布爾琴科投去一縷信任的目光,接著便匆匆離開了維修車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艾伯特鑽進還帶著些許餘溫的被窩,可是卻怎麼也難以入睡,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布爾琴科會是德國人安插在齊楚雄身邊的內奸,而通過剛才與布爾琴科的對話,他也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吱扭。”隨著房門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葉戈廖夫也鑽進了房間,看來他和齊楚雄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了。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艾伯特急忙翻身坐了起來,“快告訴我,齊都和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