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還要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葉戈廖夫驚訝的說。
“怎麼說呢……”艾伯特低聲歎了口氣,“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得意的味道,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一個人一旦有了驕傲的心理,那麼他做起事情來就很容易發生錯誤……”
“所以你就想給他潑盆冷水,讓他可以更加冷靜的思考問題。”葉戈廖夫總算是搞清楚了艾伯特的用意,“休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時候你也要考慮一下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齊好不容易才獲得了一個和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你一定也能看出來,他見到我們時那種興奮的表情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我覺得你如果可以用一種心平氣和的方式來告訴他你心裏的憂慮,我想他一定會接受的。”
“也許你是對的,”艾伯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實在是太擔心他了,所以才會做出剛才那種欠缺考慮的事情。”
“好了,你也不要難過,我相信齊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等到他的氣消了之後,或許就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葉戈廖夫拍著艾伯特的肩頭,“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在等著我們呢……”
“梆梆!”兩人正要入睡,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是誰?”葉戈廖夫頓時警覺的盯著門口。
“是我。”門外傳來了布勞恩的聲音。
葉戈廖夫和艾伯特對視一眼,便拉開電燈,打開房門將布勞恩迎了進來。
“很抱歉打擾二位休息了。”布勞恩一邊假惺惺的問候著,一邊不懷好意的朝四下張望。“迪克特上校告訴我說,最近翁特林根有些不太平,有些囚犯為了破壞眼下安定的生活,常常會趁著夜深人靜時溜出來搞破壞,我很擔心二位的安全,所以就特意來看看你們。”
“有了您的關照,我覺得我們完全不必擔心任何事情。”艾伯特知道布勞恩絕對沒有這麼好心,他不動聲色的從床上站起身,道:“我和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對這趟旅行感到很滿意,我們兩個已經商量好了,等到這趟旅行結束之後,我們就會更加積極的工作,以此來回報統帥閣下對我們的關心。”
“你們能這樣想,我覺得很高興。”布勞恩略微頓了一下,突然道:“不過,我剛才聽巡邏的哨兵說,他們聽到你們的房間裏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嗬嗬,原來您是問這個啊,”艾伯特雙手一攤,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這個人什麼都好,可就是在一些技術問題上從來不肯輕易讓步,我剛才提議說要為‘雷龍’坦克換裝功率更大的無線電台,但是需要對坦克的外形做一些修改,可是他說什麼也不同意,所以我們就吵了起來。”
布勞恩眯縫著眼睛打量著艾伯特和葉戈廖夫,試圖從兩人臉上找到一點說謊的跡象,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兩個人冷靜的出奇,竟然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
“現在已經很晚了,二位還是早點休息吧,至於那些技術上的問題嗎,我想你們還是留到明天再討論吧。”布勞恩堆起一副笑臉,離開了房間。但是當他走到兩名正在巡邏的哨兵麵前時,這種笑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喂!”他厲聲問道:“你們剛才說聽到他們的房間裏好像有三個人在吵架,這一點你們敢肯定嗎?”
“報告上尉,我們剛才確實聽到了從他們房間裏傳來的爭吵聲。”一名哨兵回答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進去看個究竟?”
“報告上尉,我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合適,所以就跑去向您報告……”
“一對蠢豬!”布勞恩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讓你們在這裏巡邏是幹什麼的!難道還要我再教你們一遍嗎?”
兩名哨兵不約而同的縮起了脖子,好半天之後,一個哨兵才壯起膽子說:“上尉,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齊楚雄的房間裏看看他是否還在那裏……”
“不用了!”布勞恩氣呼呼的一擺手,“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情,早就晚了!”他接著又說:“你們兩個給我聽著,剛才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違令者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