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說的不錯,他們是沒有權利對你們的做法提出質疑,因為所有試圖反抗的人都將遭到無情的鎮壓,但是如果你們以為這樣做就能使這些人從此俯首帖耳的聽從你們的擺布,那您就像錯了,從‘美麗如畫’到阿金霍夫,再到現在恩特菲爾德軍工廠,這一連串的事件已經表明我們正坐在一座仇恨的火山口上,如果再不對這種情況予以重視,那麼總有一天,暗藏在人們心底的火焰就將統統爆發,到那時,在座的諸位恐怕都將被吞沒在一片憤怒的岩漿裏,而重現帝國昔日輝煌的夢想也將如同那座龐培古城一樣,永遠的消失在人類的曆史裏!”
“我到這裏不是為了聽你說教的!”裏肯多芬理屈詞窮之下,索性耍起了無賴,“我現在隻想知道發動暴亂的囚犯是否受到了懲罰,至於其他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如果您真的隻想知道這個的話,那麼很遺憾,”齊楚雄冷冰冰的瞅著滿臉怒容的裏肯多芬,“他們都已經獲得了赦免,而且正在慶祝自己的新生活!”
“你說什麼?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施特萊納其實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為了不讓裏肯多芬看出破綻,他還是擺出了一副惱怒的模樣。
“是我!”齊楚雄毫不畏懼的回答道:“很抱歉,將軍,我在和那些囚犯們進行談判的時候,已經把您的承諾都告訴了他們,如果逮捕他們的話,那麼從今以後您所有的承諾在他們看來都將是一紙空文,我不能讓囚犯們把您看成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所以就篡改了您的命令。”
聽完齊楚雄的回答,施特萊納暫時陷入了沉默,但是裏肯多芬卻領著一群納粹元老們圍著齊楚雄進行不遺餘力的咒罵,這些老家夥們的言語非常粗俗,即使是那些最擅長罵街的潑婦們都要自愧不如。
“你這個肮髒的下流胚!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盤踞在下水道裏的臭蟲,你可真讓人惡心!”
“瞧瞧你這張醜惡的嘴臉,我要是有個馬桶,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塞進去!”
“夠了!都給我閉嘴!”施特萊納實在忍受不了眼前這種難堪的場麵,他拍著桌子吼道:“請你們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堂堂的一群貴族老爺使用的詞彙竟然比卑賤的下等人還要粗俗,這成何體統!”
看到施特萊納發了脾氣,裏肯多芬等人不得不暫時退到了一邊。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諸位就請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施特萊納當然不想讓齊楚雄和這些人繼續呆在一起,於是便下了逐客令。
有幾個識趣的元老看出了施特萊納的心思,立刻起身告辭,但是裏肯多芬卻不甘心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離去,他跑到施特萊納麵前不依不饒道:“您已經答應過我們要嚴懲帶頭鬧事的囚犯,可是現在有人卻擅自篡改了您的命令,這種行為如果不受到嚴厲的懲罰,今後您的威信一定會受到挑戰的!”
“伯爵先生,我對自己說過的話記得很清楚,但是我對恩特菲爾德發生暴動的原因並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必須在和齊交談過後,才會提出下一步的處理意見。”
“您是不是打算包庇這個該死的中國人!”裏肯多芬知道施特萊納這是在為齊楚雄進行開脫,一怒之下,他連想都沒想就拋出了這個令人難堪的問題。
“我看您真是老糊塗了!”施特萊納頓時勃然大怒,“我隻是想跟他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並沒有說過要放過他!”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的冒失……等您想好了該怎麼處置這些人以後,請不要忘記告訴我們一聲。”裏肯多芬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已經冒犯到了施特萊納的威嚴,於是他不得不閉上嘴,轉身離去。
“哼!”裏肯多芬前腳剛走,施特萊納就在後麵憤憤不平的喊道:“這個老家夥整天就知道對我指手畫腳,動不動就拿元首的名頭來壓我,要不是看在他曾經為帝國做出過貢獻,我真想把他給扔出去!”
“將軍,我還是頭一次見您對自己人發表這樣的看法。”齊楚雄淡然一笑,接著又板起麵孔道:“但是您今天的做法實在令人生氣,明明已經答應我的事情,居然會因為一群老家夥們的愚蠢意見就做出改變,您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