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齊楚雄心頭一緊,他顧不上再和阿金霍夫談話,立刻衝到了布爾琴科身邊,對著那名士兵喊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快點告訴我!”
“據說是在恩特菲爾德軍工廠裏幹活的囚犯們集體暴動,所以格爾利茨中校命令我們必須在兩個小時內趕到那裏鎮壓暴亂,否則我們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士兵回答說。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下達命令,他這樣做簡直是目中無人!”齊楚雄氣呼呼的吼道。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布爾琴科此時顯得異常冷靜,“恩特菲爾德軍工廠距離這裏足有五十公裏,而且通往那裏的道路非常不好走,如果我們現在不立刻出發的話,那麼根本不能按時到達。”
“殺戮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我要讓格爾利茨撤銷這道命令!”齊楚雄扭頭跑向軍營的辦公區。在一路狂奔後,他飛快的衝進了布爾琴科的辦公室,心急火燎的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但是隨後趕來的布爾琴科卻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話筒,“您要做什麼!我們的時間很有限,現在必須立刻出發!”
“弗拉基米爾·米哈伊洛維奇!您攔住我是什麼意思?”齊楚雄憤怒的喊道,“難道您真的打算去殺死那些無辜的人嗎?”
“很抱歉,我現在必須執行命令!”布爾琴科很冷漠的說:“如果您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最好留到我們完成這次任務以後再說。”
“如果我現在不阻止你們的行動,那麼我就要看著‘美麗如畫’的悲劇再次上演,您認為我的良心能允許我這樣做嗎?”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良心不能代替命令!”布爾琴科不但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反而伸手拽斷了電話線,“如果您再阻止我執行命令,那麼我就對您不客氣了!”
“你!”齊楚雄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感覺到此刻的布爾琴科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陌生、冷漠、甚至是有些殘酷。
布爾琴科沒有去向齊楚雄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而是衝出了辦公室,大聲催促士兵們集合登車,這些不久前還是囚犯的人們,如今卻調轉槍口朝著正在為自由努力的同伴們奔去。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偌大的軍營裏就隻剩下了兩個站在門口放哨的衛兵,而齊楚雄則站在布爾琴科辦公室的門前,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
“齊醫生,出什麼事情了?這些人為什麼沒有執行您的命令?”阿金霍夫跑到齊楚雄麵前焦急的問道。
“對不起,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所以您還是和弗蘭克上尉一起回官邸吧。”齊楚雄攥緊雙拳,接著又生氣的喊道:“弗拉基米爾·米哈伊洛維奇簡直是瘋了!他竟然要帶著自己的士兵們去鎮壓暴亂,不行,我必須立刻趕到恩特菲爾德軍工廠,否則那裏很可能成為第二個‘美麗如畫’!”
“帶我一起去吧!”阿金霍夫喊道,“或許我還能為您做點什麼?”
“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齊楚雄搖著頭說:“您目前還沒有獲得施特萊納的赦免,如果出現在那裏,不但幫不上我的忙,我反而還要派人來保護您,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還是回去吧。”
“聽我說,作為一個差點被送上絞刑架的人,這點危險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阿金霍夫的語氣非常急促,“讓我跟您一起去吧,也許您會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好吧,我們這就出發!”齊楚雄猶豫再三,終於同意了他的請求,“但是您要答應我,除非經過我的同意,否則您不許隨便下車。”
“隻要能和您呆在一起,讓我幹什麼都行。”阿金霍夫的情緒立刻高漲起來,他跟在齊楚雄身後,馬不停蹄的來到路德維希等人麵前。不過,當路德維希聽說齊楚雄打算帶著阿金霍夫去恩特菲爾德軍工廠製止暴亂時,他頓時發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