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為了慶祝你們即將開始一種新的生活,我提議大家一起幹一杯。”齊楚雄熱情的發出了祝酒詞,但是卻沒有人回應他的號召,大家都靜靜的坐在原位,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
“他們這是怎麼了?”齊楚雄朝四下看了一眼,立刻找到了答案——且不說路德維希夫婦看到這三名陌生的囚犯和自己坐在一起時所表現出來的拘謹和不安,餐廳裏還站著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的槍口始終瞄準著那三個人。
“這裏已經沒有你們的事情了。”齊楚雄對著幾名士兵擺了擺手,“你們可以出去了。”
“對不起,上校。”一名領頭的少尉回答說:“克拉邁爾將軍說這幾個人非常危險,所以命令我們必須時刻保證您的安全。”
“你們放心吧,他們是不會傷害我的。”齊楚雄笑著說。
“可是如果我們執行了您的命令,克拉邁爾將軍一定會不高興的。”少尉遲疑道。
“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會去向克拉邁爾將軍解釋這一切的。”齊楚雄說。
“好吧,上校。”少尉猶豫了半天,道:“我們去官邸門前警戒,如果您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請您隨時通知我們。”
“我會的。”齊楚雄點了點頭。
“我們走!”少尉帶著衛兵們離開了餐廳。
“先生們,”齊楚雄再一次舉起酒杯對眾人說:“我知道你們不喜歡被人用槍頂著腦袋吃飯,其實我也一樣,現在那些衛兵們已經走了,我想這下諸位應該沒有理由拒絕和我幹一杯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弗蘭克稍作遲疑,就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至少是你把我們帶出了那座恐怖的監獄,而且這多少讓我們看到了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太會說話,但是我覺得你還算是個好人。”約翰也端起了酒杯。
“我很樂意幫助自己的朋友,對你們也是一樣。”齊楚雄和弗蘭克、約翰輕輕碰了一下酒杯,“來,為你們的健康幹一杯。”
“幹杯!”三個人同時一飲而盡。
弗蘭克和約翰剛剛坐下,路德維希就站了起來,他拉著漢娜的手激動的說:“齊,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幫忙,否則我和漢娜恐怕早就沒命了,來,讓我們為真誠的友誼幹一杯。”
“弗蘭茨,我們難道不是好朋友嗎?所以你以後永遠別和我說這種感謝的話。”齊楚雄往自己的酒杯裏倒滿了酒,然後準備與路德維希夫婦一飲而盡。
餐桌上這時卻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咀嚼聲,路德維希低頭一看,發現坐在自己身旁的阿金霍夫正津津有味的嚼著一個蹄髈,這一幕不禁讓他感到很生氣。
“你就不能等一會兒再吃嗎?”路德維希伸手奪下了阿金霍夫手中的蹄髈,“難道你從來沒有學過該如何遵守餐桌上的禮儀嗎?”
“既然說是邀請我們吃飯,那幹嘛還要搞這一套虛偽的禮儀呢!這隻能說明你們根本就看不起我們!”阿金霍夫的語氣聽上去非常強硬,這也招致了路德維希更為激烈的反擊。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齊好心幫了你一把,你現在還關在阿爾海姆監獄裏麵吃苦呢!可是自從你被釋放之後,你從頭到尾沒有對齊說過一句感謝的話,要我說,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真是頭蠢豬!”
“你總算是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對嗎?”阿金霍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和路德維希幾乎是臉貼著臉,“在你們看來,像我們這樣的人隻配生活在黑暗的集中營裏,要是有一天你們中的某個壞蛋突然發了善心,給了我們一點小小的自由,那我們就應該把你們當成上帝來對待!但是你錯了,我們也有自尊,也有追求自由生活的權利,這不是你們所能阻止的事情!聽清楚了,德國佬,我絕不會被你們虛偽的承諾所收買,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拿起武器打爛你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