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羅森巴赫與契爾斯卡婭一起向朋友們一一道別。漢娜這時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的悲傷迅速感染了契爾斯卡婭,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痛哭失聲,這種悲傷的氣氛甚至令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都禁不住潸然淚下。
卡車司機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用力的按了幾下喇叭,在這種極為明顯的催促下,羅森巴赫與契爾斯卡婭跳上卡車,他們在車廂後麵不停地向朋友們揮著手,但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卡車就和他們一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裏。
“他們走了,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們。”路德維希伸手揉了一下眼睛,但是卻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
“生命總是要繼續的,也許他們就在下一個十字路口等著我們。”漢娜幽幽的說。
“弗蘭茨,施蒂爾已經走了,而你下一步打算做些什麼?”齊楚雄實在受不了這種悲傷的氣氛,急忙改變了話題。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也許會在某個角落裏等死吧。”雖然昨天夜裏路德維希和大家一起又唱又跳,但是當羅森巴赫與契爾斯卡婭離去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齊楚雄很想安慰一下路德維希,但是一想到羅森巴赫與契爾斯卡婭即將麵臨的苦難,他心裏也是亂糟糟的。
一輛黑色梅賽德斯轎車突然從遠方疾馳而來,幾分鍾之後,格爾利茨就帶著一臉輕鬆的笑容出現在三個人麵前。
“齊醫生,看來您一定是在這裏度過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就連眼圈都熬紅了。”格爾利茨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刺激一下齊楚雄,說話的口氣讓人聽起來非常不舒服。
“我的眼圈和您沒有任何關係,”齊楚雄冷冷的回應道:“您到這裏來做什麼,是不是委員會出了什麼事情?”
“我是專程來接您回去的。”格爾利茨微微上翹的嘴角讓齊楚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狡猾的狐狸,但是接下來格爾利茨說的話卻又讓他大吃一驚,“我已經下令讓人拆除安裝在呂貝克官邸內的竊聽設施,您今後可以在那裏享受到一種平靜的、不被打擾的生活。”
“這是您的主意還是其他人讓您這麼幹的?”齊楚雄問道。
“當然是我的主意,”格爾利茨說,“而且我還讓人把那裏收拾一新,不但是您,就連路德維希中尉和他的太太也可以隨時搬過去居住。”
齊楚雄和路德維希頓時麵麵相覷,格爾利茨雖然安排的很周到,但是卻給人一種非常不安全的感覺,似乎是有一個更大的陷阱在等著他們。
“我可沒有您想象中那樣奸詐。”格爾利茨似乎是猜出了齊楚雄的心思,他一本正經的說:“我隻是覺得在一位被委以重任的高級官員家裏安裝竊聽器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而且羅蒙局長也讚同我的意見。”
“這麼說,您的行為是經過羅蒙允許的?”齊楚雄對格爾利茨投去一縷懷疑的目光。
格爾利茨並沒有立即回答齊楚雄的問題,他徑直來到漢娜麵前,頗有禮貌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路德維希太太,請跟我來吧,您的新家布置的很漂亮,我想您一定會很喜歡的。”
漢娜猶豫的看著丈夫和齊楚雄,她很想拒絕格爾利茨的建議,但是現在她和丈夫剛剛出獄,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了著落,在這種情況下,格爾利茨的建議便如同一個巨大的誘惑,讓她很難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漢娜的猶豫當然沒有逃過齊楚雄的眼睛,他仔細一想,覺得自己如果拒絕了格爾利茨的建議,那反倒會令人生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他還是做出了同意的決定。
“走吧,弗蘭茨,這下我們可有大把的時間來討論醫學上的問題了。”齊楚雄拉著路德維希和漢娜鑽進了轎車,向著雅利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但是轎車剛剛離開沒多久,監獄的圍牆角落邊上就突然冒出了兩張陰森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