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該由我們擔心的事情。”霍夫曼說,“裏肯多芬是個非常固執的人,能迫使他放過施蒂爾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至於那個俄國女人嗎,她本來就不值得我們去保護,請相信我,親愛的齊,您能讓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了,至於施蒂爾的感受嗎,我想他會很傷心,但是還不至於走到自殺這一步。”
“我不能同意您的看法!”齊楚雄喊道:“一對相愛的戀人在曆經風雨之後迎來的卻不是彩虹,這種事情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噩夢也好,幸福也罷,隻要施蒂爾能夠活下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想過問。”霍夫曼的殘忍本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而且如果您不聽從我的勸告,執意要去保護那個俄國女人,那麼事情就很有可能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隻有上帝才知道了。”
“這算是警告嗎?”齊楚雄盯著他問道。
“隨您怎麼想都行。”霍夫曼冷冷道。
“謝謝您的提醒,但是我也要請您記住,即使沒有您的幫助,我一樣可以創造出奇跡!”齊楚雄丟下這句擲地有聲的話,就扭頭走出了花園。
“沒有我的幫助,你什麼也做不了。”霍夫曼從身邊的花叢中抓起一支鬱金香,隨著他嘴邊露出一縷冰冷的笑容,手中的鬱金香頓時變成了一地碎片。
齊楚雄回到了艾德斯瓦爾宮,但是他沒有去會議室,而是徑直去了施特萊納的辦公室,剛一進門,他就看到施特萊納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
“齊,是你嗎?”施特萊納沒有回頭。
“是我。”齊楚雄走到了他的身邊。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施特萊納的臉龐上寫滿了深深地疲倦,“說吧,你是不是想讓我放過契爾斯卡婭。”
“是的。”齊楚雄說。
“你認為這可能嗎?”
“很難,但是您必須做到。”
“為什麼?”
“因為答案就在您的心裏。”
施特萊納的身軀微微抖了一下,他扭過頭盯著齊楚雄看了好一陣子,才低聲說:“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讓我這顆早已沉寂的心靈又掀起了對愛情的向往,雖然我的求愛遭到了拒絕,但是她和施蒂爾卻讓我看到了愛情的偉大,他們的愛情超越了種族間的仇恨,超越了敵我雙方的矛盾,本來這完全可以成為一段佳話,但是隻可惜……”他歎了口氣,沒有把話說下去。
“將軍,就算您從來沒有愛慕過契爾斯卡婭,難道發生在她身上的悲慘遭遇還不能讓您對她產生一點憐憫之心嗎?“
“光靠同情解決不了問題!”施特萊納喊道。“我並不想傷害他們,但是你也看到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讚同這種想法!我當然可以讓他們去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這樣一來,我將不得不麵對成千上萬人的指責!他們將質疑我不配成為元首的繼任者,這將對帝國的未來帶來難以想像的威脅,所以我不能去冒這個風險!”
“我承認您的擔心很有道理,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些集中營的囚犯們知道了發生在契爾斯卡婭和路易斯身上的事情,那麼還有誰會相信您對他們做出的承諾!他們的憤怒將會像草原上的烈火一樣四處蔓延,讓整個第三帝國終日不得安寧,甚至是被吞沒在一片憤怒的火海中,難道您對這種可怕的前景一點都不感到擔憂嗎!”
“你這是在危言聳聽!”施特萊納嗓門很高,可是卻缺乏底氣。
“您可以把我的話當成是危言聳聽,但是一旦我的話變成了現實,您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