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萊納呆在自己空蕩蕩的辦公室裏,獨自一人凝視著手中的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羅森巴赫高舉著一支衝鋒槍,帶領著一群士兵向一處噴吐著火舌的碉堡發起衝擊,他的臉上寫滿了對勝利的渴望,還有對死亡的無所畏懼。
“唉……”施特萊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施蒂爾,如果你沒有犯下那樣的罪行該多好啊。”
“梆梆。”兩聲謹慎的敲門聲打斷了施特萊納的沉思,他慌忙把照片塞進抽屜,換上一副威嚴的麵孔沉聲問道:“是誰?”
“我的統帥,您的保健醫生齊楚雄求見。”門外傳來了弗萊舍爾恭維的聲音。
“哼!他來得正好。”施特萊納早就對齊楚雄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陸軍醫院不回來一事深為不滿,這下總算是抓住了發泄的機會,“讓他進來!”
“是。”弗萊舍爾打開房門,把齊楚雄領進了辦公室。
“將軍,我回來了。”齊楚雄走到辦公桌前對施特萊納行了一個舉手禮。
“你還知道回來!”施特萊納陰沉著臉盯著他,“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呢!”
“對不起,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於照顧克勞柏森將軍,所以沒顧得上回來看望您。”齊楚雄笑著說。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施特萊納還是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讓我去照顧克勞柏森將軍可是您的命令,您總不會連這件事情都忘了吧。”
“你少拿這件事情當借口!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我把施蒂爾關進了監獄,所以就不願意回來見我?”
“看來霍夫曼的預測還真是挺準。”齊楚雄心裏剛發出感歎,嘴上就不由自主的反問道:“您認為呢?”
“我看錯不了!”施特萊納用力的拍著桌子,“你太讓我失望了!自從你來到我身邊之後,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看待,可是你呢?和我的副官一起合夥騙我,事情敗露之後,你不但沒對自己被免予處罰一事心存感激,反而還怨恨我不該懲罰羅森巴赫,你說,你還有沒有良心!”
“齊醫生,您這樣可不好,就算一匹馬也知道感激喂它草的主人,統帥閣下這樣看重您,可是您卻用這種方式來對待他,要我說,您實在做的有些過分。”弗萊舍爾看到施特萊納發了脾氣,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巴不得置齊楚雄於死地。
麵對施特萊納的訓斥和弗萊舍爾的諷刺,齊楚雄頓時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頭上湧去,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拚命克製內心深處正在不斷積累的憤怒。
“我要冷靜!就像霍夫曼說過的那樣,越是處在不利的局麵時,越是要保持冷靜。”他不停的在心裏對自己說著這句話。
施特萊納看到齊楚雄半天不吭聲,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本來就很煩躁的心情這時更加惱怒:“你別以為不說話就能讓我閉上嘴!我告訴你,我現在能讓你活得像個人,以後也能讓你變得連鬼都不如!”
“將軍,”齊楚雄突然淡淡一笑,“您可真會開玩笑。”
“我沒和你開玩笑!”施特萊納惱羞成怒的吼道。可是齊楚雄卻繞過辦公桌,扶著他的胳膊笑眯眯的說:“好了將軍,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您總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歡迎我吧,來吧,讓我們一起到花園散散步,正好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我在和你說正事,別和我來這一套!”施特萊納一把推開了齊楚雄的手。
“我也沒和您開玩笑。”齊楚雄一本正經的說:“要是您不想聽就算了,我這就告辭。”說罷,他就轉身欲走。
“回來!”施特萊納急忙喊住了他,“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快點告訴我,不過你要是敢在我麵前故弄玄虛,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唉,您為什麼對我總是這樣刻薄。”齊楚雄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頭,“好吧,請您聽好,克勞柏森將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