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雷斯特中尉!如果沒有證據,你不能隨意侮辱一位曾經在戰俘營裏與德國人做過英勇鬥爭的陸軍少校!”海軍部長生氣的喊道。
“我不想胡說,但是我堅持認為將軍不可能像雷納德少校說的那樣對自己要參加聽證會一事感到驚慌失措!”普雷斯特激動的喊道。“要知道這可是他親自向您提出來的要求,他一直等待這樣一個能夠親口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的機會,如今機會來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突然畏罪自殺呢!”
海軍部長愣了一下,幾分鍾之後,他才用緩慢的語氣繼續說道:“上尉,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在勘察現場時,並沒有發現拜德將軍關於這次行動的報告,他的口袋裏隻留下了一封遺書,那上麵說他對自己靠編造謊言來推卸責任一事感到非常後悔,他無法想象一旦謊言被揭穿後,他將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那些失蹤官兵的親人,為了尋求良心上的安慰,他不得不用死亡來獲得解脫……”
“一定是有人偷走了這份報告!”普雷斯特急忙說:“說不定就是那些藏在雅利安城裏的納粹們幹的,他們害怕將軍的報告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就指派刺客殺死了將軍,並且偽造了一封遺書,試圖讓我們相信拜德將軍是畏罪自殺,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平安無事的繼續從事危害和平的陰謀!”
海軍部長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困惑,普雷斯特的講述與雷納德的證詞之間有著巨大的反差,究竟誰在說謊,他一時間也無從分辨,但是憑借自己的直覺,他還是更願意相信普雷斯特。
“如果你沒有說謊,那就意味著德國人已經滲透到我們內部,他們擔心拜德的發現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於是就決定殺人滅口並盜走報告!上帝啊,我簡直不敢想象這一切會是真的!”海軍部長感覺到了情況的嚴峻性,他立刻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快速的撥了一串號碼,“喂,是特別勤務處嗎?我是海軍部長,請你們立刻控製雷納德少校,我這裏有證據表明他可能和拜德將軍的突然死亡有關係!”
電話一端沉默了幾秒鍾,然後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好吧,我們執行您的命令,馬上就對雷納德少校采取臨時隔離措施。”
“那好,謝謝你們的合作,再見。”海軍部長放下電話,對普雷斯特說:“上尉,事不宜遲,你馬上和我一起到特別勤務處去一趟,我們要和雷納德當麵對質。”
……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在雷納德的辦公室裏,他猛地一激靈,飛快的抓起電話,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是我。”電話一端傳來了一個陰沉的嗓音。
剛一聽到這個聲音,雷納德的臉色不知何故居然變得如同一張白紙,“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拿到了貨,並且把貨物的主人送到了一個非常舒適的地方。”
“你幹的很好,但是現在有人打算找你的麻煩。”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雷納德驚恐的問道。
“你的證詞和普雷斯特中尉的證詞有著很大的反差,海軍部長因此懷疑你是在故意編造謊言欺騙調查人員,他已經要求特別勤務處立刻將你控製起來。”
“我的上帝啊!那我現在該怎麼辦?”雷納德頓時慌了手腳。
“別著急,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切,你現在馬上換上便裝離開軍營,我們今天晚上十二點在康涅狄格大街十字路口的一家咖啡館門前見麵。”
“您打算讓我躲起來嗎?萬一我要是被人抓住了怎麼辦?我該說些什麼?”雷納德不停地追問著對方,但是回答他的卻隻有一連串嘟嘟聲。
顧不上去多想,雷納德立刻脫下軍裝上衣,換上一件西服。由於緊張過度,他甚至沒來得及更換軍褲就飛也似的跑出了辦公室。當他走到軍營門前時,執勤的衛兵對他這身不倫不類的裝束感到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少校,您這是要去約會嗎?”
“這和你沒關係。”雷納德匆忙跑出軍營,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就消失在衛兵的視線裏。
衛兵好笑的搖了搖頭,自從戰爭勝利之後,美國軍人就成了整個國家;裏最受歡迎的人,有些軍官經常在深更半夜偷偷跑出去和漂亮的姑娘約會,對這種事情他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之後,一輛吉普車駛進了軍營,幾名軍官匆忙走進雷納德的辦公室,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急忙找到衛兵,向他打聽是否見到過雷納德,當他們得知雷納德已經在一個小時前離開了軍營時,頓時生氣的吼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問清楚他要去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這座軍營昨天夜裏發生了一起非常嚴重的案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