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離開了施特萊納的辦公室,來到艾德斯瓦爾宮門前,他停在台階上深吸了一口氣,便邁步向下走去。
“站住!”霍夫曼突然從後麵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事先沒有接到過您的報告。”
“不光是您沒有接到報告,就連我也沒有。”羅蒙沮喪的說:“是萊曼上尉發現了這件事情,本來他打算先把那個女人和所有的知情人都控製起來,以避免事情泄露出去,可是沒想到有人居然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維爾托克將軍,以至於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無法收拾的境地。”
“是誰泄的密您知道嗎?”霍夫曼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很抱歉,我沒能查出這個人是誰,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對羅森巴赫上尉早就懷恨在心,要不然也不會趁此機會下手。”羅蒙這句話倒是不假,因為狡猾的萊曼並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上帝啊,可憐的施蒂爾就這樣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真是不甘心啊!”霍夫曼鬆開了抓住羅蒙的手,痛苦的捶著自己的胸膛。
羅蒙的心情一點也不比霍夫曼好受,他並不想害死羅森巴赫,但是出於自保的目的,他又沒辦法說實話,隻好默不作聲的垂下了頭。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霍夫曼越想心裏越不平靜,“我要去找統帥閣下理論,他這樣對待施蒂爾是不公平的!”
“這沒有用,統帥閣下已經下了決心,恐怕沒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羅蒙急忙拉住霍夫曼。
“就算沒有用我也要去!”霍夫曼喊道:“哪怕我會因此丟掉帝國總理的職務,我也不能看著施蒂爾丟掉性命!”
羅蒙的臉龐猛地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霍夫曼。
“吱!”一陣急劇的刹車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他們驚訝的發現齊楚雄從一輛軍用卡車上跳了下來,他滿身泥土,身上的軍裝磨破了好幾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狼狽不堪。
“您這是怎麼了?”霍夫曼不禁脫口問道。
“對不起,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見統帥閣下,所以沒時間和您解釋。”齊楚雄匆忙丟下一句話,就向艾德斯瓦爾宮內衝去。為了解救自己的朋友們,他昨天夜裏急著趕回艾德斯瓦爾宮,但是由於沒有找到汽車,隻好徒步趕路,結果不慎跌進了公路邊的深溝裏,當場就摔暈了過去,等到他醒過來時,已是次日淩晨。他忍著身上的劇痛爬上公路,好不容易才攔下了一輛運送給養的卡車,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自己耽誤了大事。
霍夫曼望著齊楚雄匆忙的背影愣了一會,突然抓住羅蒙的手說:“亞曆山大,在我沒有回來之前,請您呆在這裏什麼地方也不要去。”
“您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改變統帥閣下的決定嗎?”羅蒙遲疑道。
“我可能不行,但是有人一定可以!”霍夫曼扔下這句話,就去追趕齊楚雄,隻剩下羅蒙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齊楚雄這時已經跑上了樓梯,霍夫曼從後麵追上來一把抓住他,氣喘籲籲的說:“齊,您來找統帥閣下是不是因為施蒂爾被捕的事情?”
“是的,”齊楚雄的心猛地一沉,“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
“您來晚了,”霍夫曼搖著頭說,“統帥閣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非常生氣,為了消除此事帶來的惡劣影響,他已經決定嚴懲施蒂爾。”
“什麼!”齊楚雄眼前一黑,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來,霍夫曼急忙扶住他,“您別著急,這道命令目前還沒有傳達出去,我們還有機會,您現在馬上去找統帥閣下求情,如果需要幫助,我一定盡力而為。”
“您不和我一起進去嗎?”齊楚雄詫異的問道。
“我去不合適,”霍夫曼搖著頭說,“有人誣陷我試圖幫助施蒂爾掩蓋罪行,而統帥閣下看來也相信這是事實,所以現在隻能靠您了。”
“好吧。”齊楚雄振奮起精神,跑到施特萊納辦公室門前敲響了房門。
“咣當!”在一陣玻璃物體與門板發生劇烈碰撞的聲音後,施特萊納的怒吼也隨之傳了出來,“都給我滾遠點!別來煩我!”
“是我,將軍。”齊楚雄在門外焦急的說。
辦公室裏沉默了好一陣之後,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施特萊納打開房門,讓齊楚雄走進了辦公室。
“你說這叫什麼事情!”施特萊納沒等齊楚雄說明來意就吼道:“一個貴族軍官居然和一個下賤的猶太女人搞到了一起,如果我身邊始終充斥著這種齷齪之徒,人們會怎麼看我,他們一定會說元首是瞎了眼,不然怎麼會把帝國交到一個連自己的副官都管不好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