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到如今,我也隻好接受這個現實了。”施特萊納來回晃了半天,覺得戲演得差不多了,於是便亮出了底牌,“但是要我和霍夫曼總理來宣布解除這項婚約並不合適,眼下隻有委屈一下萊奧妮了,如果由她親自向羅森巴赫上尉提出解除婚約,人們就會認為這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感情問題,而不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我們身上,雖然這樣做對萊奧妮有些殘酷,但卻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謝謝您想的這麼周到,我這回去安慰我那可憐的女兒。”維爾托克對施特萊納再三感謝之後才離開了辦公室。
維爾托克前腳剛走,施特萊納就迫不及待的抓起電話,要想告訴齊楚雄這個好消息,但是一想到克勞柏森那具插滿輸液管的身軀,興奮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放下電話,一個人坐在躺椅上,陷入到深深的無奈中……
“這都是我的錯!”普呂格爾站在陸軍醫院的病房外麵,狠狠地將拳頭砸在雪白的牆壁上,“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初我說什麼也要把他送進醫院!”
“尤裏烏斯,你也不要太難過。”霍克耐心的安慰道:“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事已至此,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你要我接受什麼現實!”普呂格爾紅著眼圈說:“克勞柏森將軍自從接手我的部隊軍事訓練之後,就沒有休息過一天,小到一個戰術動作,大到訓練計劃的製定,他總是將自己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每一個官兵,在前不久的演習中,我們的進攻接連受挫,也是他在關鍵時刻想出了使用空降部隊這一計劃,才最終改變了戰局,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我已經和他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你知道嗎,下個月的十四號就是他四十六歲生日,原本我還打算為他舉辦一場生日宴會,可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霍克沉默了,作為一名軍人,他當然懂得什麼是惺惺相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兩人身後傳來,普呂格爾和霍克扭頭一看,發現是齊楚雄來到了他們麵前。
“您不是去照顧克勞柏森夫人了嗎?她的情況還好嗎?”普呂格爾著急的問道。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在哭泣。”齊楚雄搖著頭說:“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我發現她患有嚴重的慢性肺炎,如果再拖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
“那怎麼辦?她會死嗎?”普呂格爾頓時慌了手腳。
“別擔心,慢性肺炎雖然治療起來很麻煩,但並不是絕症。”齊楚雄說,“我已經為她開出了幾味藥,路德維希正在為她熬製,隻要她配合治療,我保證讓她在三個月內痊愈。”
普呂格爾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說:“齊醫生,真是不好意思,看來又要讓您辛苦一段時間了。”
“誰讓我是個醫生呢。”齊楚雄笑了笑,接著對普呂格爾和霍克關切的說:“現在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事情了,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克勞柏森將軍的身體一旦有所好轉,我立即通知你們。”
普呂格爾和霍克商議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懂醫學,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忙,於是在給齊楚雄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後,就離開了醫院。
齊楚雄目送二人離去後,便走進了克勞柏森的病房,一群醫生和護士正在裏麵忙個不停,齊楚雄湊上去仔細檢查了一下克勞柏森的身體,感覺他的生命體征還算平穩,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股倦意此時襲上他的腦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差不多有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他打了個哈欠,便拖著疲憊的身軀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是他剛走到病房門前,卻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