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舍爾聽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萬一被霍夫曼知道他和萊曼擅自從集中營裏釋放囚犯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這可是私通敵方的罪名,是要被槍斃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帶著顫音問道:“我最近的麻煩實在是太多了,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了。”
“這件事情的確很麻煩,”萊曼裝出一副憂慮的模樣道:“按照規定,集中營裏的囚犯被執行死刑後,應該由負責行刑的軍官在死亡證明上簽字,但是當初我們在偽造契爾斯卡婭的死亡證明時,卻忽略了這一點,檢察官們如果就此窮追不舍的話,那我們將很難保證事情不會敗露……”
萊曼話沒說完,弗萊舍爾就沉不住氣了,他不停的搓著手,令人生厭的小眼睛裏滿是惶恐不安的眼神,“這可怎麼辦才好啊!這要是萬一被人查出來契爾斯卡婭沒死,而是被我們藏了起來,恐怕就連統帥閣下都不會原諒我!”
萊曼輕蔑的看著弗萊舍爾,心說你還知道害怕,當初要不是你色膽包天,又怎麼會惹來今天的麻煩。
不過,鄙視歸鄙視,該做的事情還得做,這一點萊曼倒是很清楚,他藏起輕蔑的目光,繼續道:“您別著急,我已經想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弗萊舍爾急忙追問道:“什麼辦法,您快說說看。”
萊曼胸有成竹道:“檢察官們必須按照法律辦事,而法律規定要想判決我們有罪,那他們就必須找到我們犯罪的證據,也就是說,除非他們找到契爾斯卡婭,否則他們就無法給我們定罪……”
“是啊,是啊,”弗萊舍爾高興的說:“隻要我們把契爾斯卡婭繼續藏在您家裏,讓他們找不到,那我們就能平安無事的躲過此劫。”
“您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萊曼冷冷道:“契爾斯卡婭在我這裏也並不安全,檢察官們的嗅覺是很靈敏的,他們會追著一條條蛛絲馬跡尋覓過來,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尋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來安置她。”
“可是,”弗萊舍爾遲疑道:“我們又能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呢?”
萊曼假惺惺的提議道:“您的軍需倉庫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那裏遠離城市中心區域,又有很多空置的庫房,隨便找間屋子不就得了。”
“不行!”弗萊舍爾使勁搖著腦袋,“軍需倉庫裏每天都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把契爾斯卡婭藏在那裏太危險了,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這可就難辦了,”萊曼把手一攤,無奈的說:“如果我們不馬上找地方把她藏起來,那麼一旦事情敗露,我們可就完蛋了!”
弗萊舍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從沙發上跳起來,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在客廳裏轉來轉去,“哎呀,真是倒黴透頂,萊曼,我親愛的老朋友,您的腦袋裏不是一向裝著很多主意嗎,趕快想想辦法吧,我們可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
萊曼靜思片刻後,故作鎮靜道:“辦法我倒是有一個,隻不過要看您是否能下得了這個狠心。”
“您快說說看,是什麼主意?”
“哼!”萊曼伸手做了一個向下砍的手勢:“立刻殺了契爾斯卡婭,讓她從這個星球上徹底消失,這樣一來檢察官們就找不到最有力的證據,而我們也能因此轉危為安。”
“這就是您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嗎!”弗萊舍爾的眼睛頓時瞪得滾圓,“不行!我不同意!”
“我說親愛的弗萊舍爾,您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嗎?”萊曼冷笑道:“您現在已經不再是統帥閣下的副官,而那些早就對您懷恨在心之人也把此事視為您失寵的一個重要信號,他們就像是一群聞到血腥味的豺狼,迫不及待的要將您撕成碎片,在這個時候您首先要做的事情應該是保護好自己,而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斷送自己的前程。”
弗萊舍爾猶豫的看著萊曼,心有不甘道:“我知道您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契爾斯卡婭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柔弱,您隻要看上她一眼,心中就會充滿無限的憐惜,您要我殺了她,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再美麗的女人也有衰老的那一天,”萊曼說話的語速非常慢,“今天的契爾斯卡婭的確美麗,可是您能確保她的美貌一直保持下去嗎?不,您不能,等到她人老珠黃的那一天,您還會說剛才的話嗎?不,您不會,您隻會很快就把她忘記,就當是生命中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女人一樣,要我說,女人隻是男人手中的玩物,要是有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玩物而願意丟掉性命的話,那麼他一定是昏了頭。”
萊曼的話擊中了弗萊舍爾的要害,他本來就是一個好色成性之徒,從來隻會和女人們逢場作戲,一旦他感到厭煩,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根本不會留下一絲憐憫。
“好吧!”弗萊舍爾一咬牙,狠心道:“我同意您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