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治療方式,路德維希、羅森巴赫和布特三個人瞪大眼睛看著齊楚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施塔芬先是感到背上轉來一陣燒灼感,接著疼痛部位的肌肉開始變得緊繃繃的,不過說來也怪,他並不覺得這種治療方式令人難以忍受,與之相反,他竟然發現自己肩頭的疼痛感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的舒適感。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齊楚雄取下高腳杯,路德維希驚訝的發現施塔芬背上出現了一個個圓形的淤血狀紫斑,但是在齊楚雄告訴他這種紫斑不但不會疼痛,而且幾天之後就會消散之後,他的驚訝就變成了求知的渴望,他咬牙切齒的“指責”齊楚雄留了一手,居然沒有把這麼神奇的治療方式教給他,而齊楚雄也隻好耐心的向他解釋這種名謂“拔火罐”的治療方式的原理。
施塔芬這時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迅速穿好軍裝,試著活動自己的肩膀,結果他發現自己的胳膊居然已經可以自由活動,這下可把他高興壞了,他拉住齊楚雄的手再三表示感謝,並且盛情邀請齊楚雄三人和自己一道共進晚餐。
晚餐的氣氛友好而又熱烈,齊楚雄借此了解到施塔芬原先是德國海軍的一名驅逐艦艦長,後來官至德軍艦隊司令,他也是最後一批撤退成員之一,由於作戰經驗豐富,所以被委任為海軍司令官,不過由於他並不喜歡雅利安城裏的氣氛,所以就把自己的住所安排到了遠離雅利安城的這座小鎮上,也好在每日繁忙的工作後落個清靜。
晚餐結束後,齊楚雄告訴施塔芬,他的身體要想完全康複,還要經過一個長期的治療過程,施塔芬當即表示要親自向施特萊納彙報此事,請求讓齊楚雄定期到家裏來為自己做治療。
返回艾德斯瓦爾宮的路途依然十分無聊,羅森巴赫照舊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受到他的影響,齊楚雄和路德維希也一言不發,他們心中無不盼望著早點結束這段令人窒息的旅途。
但是老天爺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轎車在駛到距離艾德斯瓦爾宮還有一半路途的時候拋錨了,羅森巴赫與路德維希折騰了半天也沒能讓轎車再次發動起來,經過短暫的商議後,羅森巴赫決定讓路德維希單獨返回雅利安城去求援,而他和齊楚雄一道留下來等候。
此時已經臨近午夜,車外的空氣非常寒冷,為了取暖,齊楚雄不得不和羅森巴赫一起擠在轎車的後座上,由於不知道該和羅森巴赫說點什麼,一時之間,車廂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憋了好半天之後,齊楚雄還是忍不住打破了寂靜,“上尉,不如我們隨便聊上幾句吧,不然的話,這個夜晚一定會很無聊的。”
“您想和我聊什麼?”羅森巴赫的語氣很冷淡。
“我們就聊點您到統帥閣下身邊工作之後的感受吧,”齊楚雄笑著說:“您說說看,您對他有什麼看法嗎?”
“對不起,我從來不在背後議論統帥閣下的為人。”羅森巴赫回答道。
齊楚雄一上來就碰了軟釘子,他撓著頭想了半天,道:“那我們換個話題吧,說說您的經曆吧,我對此很感興趣。”
“很抱歉,我對此無可奉告。”羅森巴赫把頭扭向一邊,這種失禮的行徑讓齊楚雄很是生氣,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在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推開車門,開始圍著汽車踱起了步,寒風在他耳邊卷起一陣呼嘯的哨聲,而公路兩側的路燈也抵擋不住黑暗的侵蝕,隻能以微弱的光芒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孤獨、無助、悲傷、思念此刻齊齊湧上齊楚雄的心頭,他仰望頭頂那片黑色的天空,心中長歎道:“上帝啊,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