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拜那位醫生所賜嗎!”布勞恩言語中透出難以掩飾的仇恨,他扶著樓梯的扶手,邁著艱難的步伐走下樓梯,自從被關進阿爾海姆監獄之後,他就生了一場大病,雖然獲釋之後進行了精心的療養,但是由於一股怨氣始終壓在心裏無法吐出,所以導致他至今仍未完全康複。
當布勞恩步履蹣跚的走到弗萊舍爾麵前時,齊楚雄略作思考,就果斷的推開車門,快步走到他麵前,伸出手道:“您好,布勞恩上尉,真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
布勞恩猛地一愣,他沒有想到齊楚雄居然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反應!
“你還敢在這裏拋頭露麵!”他咬牙切齒的把手伸向腰間,準備掏出手槍結果齊楚雄!
“奧托!你冷靜點!”弗萊舍爾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你看清楚了!他現在是黨衛軍少校,比你的軍銜還要高,打死他你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布勞恩心中一顫,他突然記起了在他到布呂克瑙集中營上任前,霍夫曼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奧托,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眼下你絕對不能去招惹他!記住!為自己複仇的機會多的是,但不是現在!”
“漢斯,把手鬆開吧,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布勞恩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
“你真的沒事嗎?”弗萊舍爾懷疑的看著他。
布勞恩用力推開弗萊舍爾的手,他凝視著齊楚雄,緩緩舉起右臂:“嗨!希特勒!少校,歡迎您到布呂克瑙集中營!”
“哦!我的天!”弗萊舍爾吃驚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麼了?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布勞恩沒有回答弗萊舍爾的問題,他在齊楚雄麵前站得筆直,好像對麵站的並不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您的身體還好嗎?”齊楚雄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托您的福,我現在感覺好得很。”布勞恩冷冷的說。
“有機會的話,我會為您開出幾味中藥,好好的調理一下身體,這對您的健康很有好處。”
“謝謝,但是我現在隻信任我們自己的醫生。”布勞恩一語雙關道。
“我們還是來說點正事吧,”弗萊舍爾擔心兩個人會再度發生衝突,他急忙走到兩人中間說:“奧托,齊醫生是奉了統帥閣下的命令,要從你這裏帶走一個猶太裁縫,請你馬上安排此事吧。”
“你說的猶太裁縫就是指愛伯斯塔克對嗎?”布勞恩問道。
“是的,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是來找他的?”弗萊舍爾驚訝的說。
布勞恩盯著弗萊舍爾的眼睛,嘴裏慢條斯理的說:“最近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傳聞,聽說某個女人為了能在婚禮上穿上一件漂亮的婚紗,經常把自己的未婚夫打得無處躲藏,我在想,你大概是在幫助那位可憐的男人吧?”
“啊……這個嘛……其實……”弗萊舍爾被布勞恩的譏諷搞得手足無措,隻好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布勞恩見狀冷冷一笑,他接著用力拍了一下弗萊舍爾的肩頭,“好了,漢斯,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要知道我們可都是高貴的日耳曼人,比起某些雜種來說,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應該會更多一些。”
“那是,那是。”弗萊舍爾尷尬的點著頭,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臉頰,仿佛又感到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請您稍等,我馬上就把您要找的人帶來。”布勞恩對齊楚雄露出了一絲虛偽的笑容,他轉過身,對守在不遠處的一群看守說:“你們去把那個猶太裁縫和他兒子帶來。”
接到命令的看守們迅速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把愛伯斯塔克父子帶到了齊楚雄麵前。
“猶太佬,看來你要交好運了。”布勞恩從一個看守那裏接過一根皮鞭,頂著愛伯斯塔克的下巴說:“齊楚雄少校準備把你帶走,說不定你從此就可以得到自由,趕快想點感謝的話吧,能夠得到這位統帥閣下身邊大紅人的青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愛伯斯塔克扭頭瞅了齊楚雄一眼,目光裏盛滿了冷漠和鄙視,他拉住小路易斯的手,低聲說:“孩子,記住,我們活著不是為了乞求別人的憐憫,而是要在人們麵前驕傲的挺直脊梁。”
小路易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黑色的眼眸中裝滿了困惑,他始終無法理解一件事情,為什麼好心的醫生會穿上那些惡棍的衣服?難道他真的變成了一個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