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弗萊舍爾立刻刹住了逃跑的腳步,他畏懼的瞅著四周,可是卻根本看不出來該往哪個方向走,他把腳往前伸了一步,可是卻不敢落地,隻好又縮了回來,他想退回自己原先站的地方,可是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論他怎麼用力,始終都無法邁出一步。他就這樣一直站在雷區裏,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看起來活像是一個插在雷區裏的稻草人。
站在雷區外的許多黨衛軍士兵們不住的搖頭,他們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弗萊舍爾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瞧著他那副心驚膽戰的模樣,很多人都在想,“老天爺!統帥閣下的副官居然就是這副德行,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上的?”
羅森巴赫此時已經安然無恙的走出了雷區,他走到克勞柏森身邊,兩人交換了一下會心的笑容,接著就一起好整以暇的觀賞起弗萊舍爾那副狼狽的模樣。
施特萊納心裏這會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很早以前就要求弗萊舍爾多參加一些軍事訓練,盡可能提升自己的軍事素養,可是這個漢諾威的酒館侍者總是陽奉陰違,隻要一有機會就跑出去尋花問柳,壓根就沒把他的苦心當回事。
“蠢豬!真是活該!”他惱怒的罵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霍夫曼微微一笑,他知道如果讓弗萊舍爾就這麼一直站在雷區裏的話,那麼施特萊納的麵子肯定掛不住,於是,他走到羅森巴赫身邊,輕輕的一擺手,小聲說道:“施蒂爾,去吧,別讓弗萊舍爾繼續出醜,我們要為統帥閣下保留一點顏麵。”
“是!”羅森巴赫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堆小石子裝在軍裝口袋裏,接著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雷區。
羅森巴赫的步伐很輕鬆,他一邊走還一邊從口袋裏掏出小石子放在地上,雷區外的黨衛軍官兵們都好奇的猜測著他這種奇怪的舉動,但是卻都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過,有兩個人卻已經看出了羅森巴赫這種怪異舉動的真實含義,一個是赫爾托克,另一個是克勞柏森,前者目瞪口呆,後者麵露讚許。
轉眼之間,羅森巴赫就來到了弗萊舍爾麵前,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到弗萊舍爾麵前,“上尉,您先擦把汗,接下來,我會告訴您如何離開這片雷區。”
弗萊舍爾這會隻顧著趕快離開雷區,對羅森巴赫的嘲諷根本就不敢回應,他匆忙接過手帕,擦幹頭上的冷汗,惶恐不安的催促道:“請您趕快給我指條路吧,再這樣站下去,我的神經會崩潰的。”
“哼!”羅森巴赫輕蔑的一笑,“別緊張,您隻要躲開那些放有小石子的地方,就可以活著走出雷區。”
“太好了!謝謝!謝謝!”弗萊舍爾一麵點頭哈腰道謝,一麵死死盯著地麵,以一種比烏龜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爬出了雷區。剛一來到施特萊納麵前,他就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轉瞬之間,他就不顧一切的蹦了起來,好像屁股下麵真的碰到了一顆地雷一樣,這種滑稽的舉動頓時惹來一陣大笑。
弗萊舍爾羞愧的低下頭,顧不上撣去軍裝上的泥土,就灰溜溜的躲到了施特萊納身後。
羅森巴赫帶著自信的笑容,來到赫爾托克麵前,輕輕拍去手上的塵土,笑著說:“少尉,這片雷區裏一共埋有一百三十五顆地雷,我已經在每一個埋雷的位置上都留下了記號,我想請你核實一下,看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赫爾托克臉漲得通紅,“上尉,您別拿我開心了,從您進入雷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我布的地雷根本就躲不過您的眼睛。”
“好樣的!”克勞柏森讚許的說:“羅森巴赫上尉,看來霍夫曼總理挑選你做副官的確沒有看走眼。”
“謝謝您的誇獎,”羅森巴赫瞅了一眼躲在施特萊納身後、滿臉尷尬之色的弗萊舍爾,接著對克勞柏森說:“作為一名德國軍官,我們必須在士兵們麵前表現出足夠的勇氣和智慧,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從內心深處願意跟著我們衝鋒陷陣,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