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克曼的身體依舊在顫抖,隻不過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上已經沒有了恐懼,他望著施特萊納伸到自己麵前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流淌到軍裝上。
“我的統帥……”他緊緊握住施特萊納的手,哽咽著說:“您的手真溫暖。”
“穿上軍裝你就是個男人!”施特萊納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年輕人,你要學會堅強,要讓你死去的戰友們在天堂裏看到你的信心。”
“是!我的統帥!”呂克曼高舉右臂,大聲喊道:“在全能的上帝麵前,我發誓要追隨在您左右,以堅強的信心去完成複仇的使命,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永不放棄!”
“好!”施特萊納興奮的說:“那我們一言為定!希望我下次再見到你時,能看到一個嶄新的呂克曼。”
“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呂克曼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失落與彷徨,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勇敢。
施特萊納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出營房,而此時時間已近正午,在普呂格爾的建議下,他準備到部隊的餐廳裏去看看,順便在那裏用餐。
在一群隨從的簇擁下,施特萊納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在一條石板小徑上。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普呂格爾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齊楚雄悄悄問道:“喂!你剛才對統帥閣下都說了些什麼?”
齊楚雄回答道:“沒說什麼,我隻是勸他設身處地的替那些士兵們想一想。”
“真的隻有這些嗎?”
“當然,不信您可以直接去問他。”
“看來統帥閣下對您可不是一般的器重,”普呂格爾的語氣突然變得友好起來,“我跟隨他這些年來,除了霍夫曼少校之外,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敢在這種時候去和他說話。”
“我覺得將軍沒有您描述的那樣可怕,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齊楚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時間長了您就會明白的,”普呂格爾苦笑道:“統帥閣下對部下要求很嚴,很少有人可以得到他的誇獎,除非你做的非常好,否則的話,哪怕有一丁點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進行斥責。”
“他可真是一個刻薄的人,”齊楚雄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普呂格爾,“不過,我覺得他對弗萊舍爾上尉倒是一直挺不錯的。”
“那個小人算什麼東西!聽到他的名字我就覺得惡心!”提起弗萊舍爾,普呂格爾頓時怒上心頭!
齊楚雄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他立刻擺出一副好奇的姿態,“將軍,我不明白,您和弗萊舍爾上尉都曾經是探險隊的一員,照理說,關係應該非常親密才對,可我聽您的口氣,好像對弗萊舍爾上尉有什麼成見。”
“我對他有成見!他配嗎?”普呂格爾此時居然破口大罵,“他是個無恥的下流胚!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溜須拍馬!要不是統帥閣下一直護著他,我早就把他扔進垃圾堆裏了!”
“普呂格爾,你在後麵嚷嚷什麼呢?”走在前麵的施特萊納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咒罵聲,立刻把頭扭了過來。
“沒什麼,我的統帥,我隻是在向齊醫生介紹這裏的情況。”普呂格爾迅速把憤怒藏在心底,轉而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正在咒罵某個人?”施特萊納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解釋。
“怎麼會呢?也許是我說話的嗓門太高了吧。”普呂格爾一邊露出尷尬的笑容,一邊卻悄悄的拍了齊楚雄一下。
齊楚雄心領神會,立刻也笑著說:“普呂格爾將軍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在向我介紹這裏的情況,說真的,他可是個直率的人,而我恰好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