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圍攻下,齊楚雄痛苦的放棄了反抗,任憑自己的夥伴們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他心裏此刻隻有一個念頭——“讓我離開這個悲慘的世界吧!”
霍夫曼和羅蒙站在餐廳裏冷眼旁觀,他們誰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他們覺得齊楚雄也許會被打死時才宣告結束。
“住手!”霍夫曼一擺手,一群德國兵像上了發條一樣鼓足了勁衝向憤怒的囚犯們,他們迅速將人群推到一邊,把齊楚雄擋在他們身後。
齊楚雄強忍住身體的劇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現在的他頭發蓬亂,滿身都是腳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孔和嘴唇邊流出殷紅的鮮血。
“真是太無禮了!”霍夫曼板著臉走到齊楚雄麵前,故作痛惜道:“他們這是在嫉妒您的地位,真不敢想象,這種野蠻的行徑竟然會是一群受到高等教育的人所為!”
齊楚雄用手抹去臉上的鮮血,黯然道:“我這是自作自受。”
“齊,您不用沮喪,”霍夫曼假惺惺的說:“這些人不願意和您做朋友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您真心與我們合作,那麼我倒願意成為您的摯友。”說完,他不等齊楚雄回應,就對羅森巴赫說:“施蒂爾,趕快把齊醫生扶到一邊去,順便找人處理一下他的傷口。”
“不必了,”齊楚雄痛苦的低下頭,“比起我心中的傷口,這算不了什麼。”
霍夫曼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齊楚雄,他轉而盯著那些對齊楚雄大打出手的囚犯們,好長時間之後,他才冷冰冰的說:“諸位,你們可以走了,但是我希望今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囚犯們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在德國士兵黑洞洞的槍口下,大夥紛紛轉身離去。
聽到耳邊傳來夥伴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齊楚雄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望著艾伯特和葉戈廖夫的背影,他多麼希望他們能夠轉過身,用熟悉的笑容告訴自己這一切隻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場戲而已,可是他看到的隻是兩個再也沒有回頭的背影。
“上帝啊!您難道還嫌我受的罪不夠多嗎?”巨大的悲傷壓彎了齊楚雄的脊梁,他用雙手抱住頭,癱坐在一把椅子上,“我沒有希望了,我成了眾人唾棄的對象,也許死亡才能帶給我解脫。”
一雙冰冷的手突然放在他的肩頭,他急忙抬頭望去,一張憔悴的麵孔出現在他眼前!
克魯斯,這個與他素昧平生的男人用一種同情的眼光望著他!
“您……”齊楚雄下意識的開口。
可是克魯斯什麼都沒說,隻是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就轉身走到霍夫曼身邊說:“總理閣下,請讓我回去工作吧。”
“好的,博士。”霍夫曼扭頭喊著羅森巴赫的名字:“施蒂爾,你用我的車把克魯斯博士送回他的住所。”
“好的,我這就去。”羅森巴赫走過來扶住克魯斯有些搖搖欲墜的身軀,走出了餐廳。
齊楚雄望著克魯斯,心裏麵不免有些疑惑,他明顯感覺到克魯斯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可是由於條件所限沒有說出口,盡管他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短暫的的一瞬間後,他就再次陷入被朋友質疑的痛苦中。
霍夫曼望著齊楚雄失落的表情,嘴邊的微笑變得更加陰險,他趴到羅蒙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這位新任帝國保安局長立刻心領神會的離開餐廳,不知去了何處。
偌大的餐廳裏此時空蕩蕩的,齊楚雄和霍夫曼一個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一個站在餐廳門口麵露奸笑,命運又一次把這兩個人推到了輪盤賭的桌麵上。
“齊,”霍夫曼開口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到我的辦公室去一趟好嗎?我還有些事情想和您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