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幹一場?我們有這個實力嗎?”克勞德幾乎每次開口都讓人覺得不舒服,這次也不例外,“我們一來沒有武器彈藥,二來缺少人員支持,單憑我們幾個手無寸鐵的人又能做些什麼呢?唉,上帝已經拋棄了我們,也許是命中注定,看來我的人生是要在雅利安城裏度過了。”
“弗朗索瓦,你不能這樣悲觀,”葉戈廖夫皺著眉頭說:“事情還沒有嚐試,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失敗,你應該把你當年參加自由法國時的勇氣拿出來,和我們一起教訓這幫德國佬!”
“康斯坦丁,但願你是對的,可是我對未來真的是不抱什麼希望,”克勞德沮喪的搖著頭,“明天一大早煉鋼廠還要安裝調試新的生產線,所以我要去休息了。”說完,他就站起身,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葉戈廖夫望著克勞德的背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法國人就是這樣,浪漫有餘,血性不足。”
“這也不能全怪他。”艾伯特起身重新把門關好,然後轉過身說:“現在的形勢的確對我們非常不利,德國人在撤退前銷毀了所有關於雅利安城的資料,眼下外界一定正在熱烈慶祝戰爭勝利,可誰也沒想到就在他們的腳下竟然還有一個恐怖的地下世界,而我們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也沒有辦法把消息送出去,隻能任憑德國人擺布,繼續過著失去自由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還能保持高昂的鬥誌,說真的,如果我們不趕快做些事情,恐怕像弗朗索瓦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
“說的對!”葉戈廖夫在此時拋出了自己構思已久的計劃,“眼下當務之急是摸清雅利安城的具體情況,並且想辦法和集中營裏的抵抗組織取得聯係,這樣我們才有可能發動一場聲勢浩大的起義,徹底推翻德國人的統治!”
“是該這樣做,”艾伯特也讚同葉戈廖夫的觀點,“要完成這個目標,我們要做很多事情,首先是要徹底摸清雅利安城內有多少德軍部隊,他們都部署在什麼地方,這裏是否還有其他通往外界的出口,當然,實現這個目標並不容易,尤其是需要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些事情!”說到此處,艾伯特突然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齊楚雄,“齊,如果我們需要你去做這些事情,你會同意嗎?”
“為了自由我什麼都願意去做!”齊楚雄的回答很堅決,但是他接著又沮喪的說:“不過很可惜,我現在隻能呆在專家營房裏,什麼地方也去不了。”
艾伯特淡然一笑,道:“放心吧,齊,你在這裏呆不了多長時間,因為我相信施特萊納一定很想念你。”
“??”齊楚雄不免有些疑惑,“他想念我幹什麼?”
“這個其實我也說不上來,”艾伯特說:“但是直覺告訴我,施特萊納今天對你的挽留並非隻是客氣,他很有可能希望你一直呆在他身邊。”
“有這種可能嗎?”齊楚雄將信將疑道:“把一個危險的囚犯留在自己身邊,這種事情恐怕隻有傻瓜才能幹得出來。”
艾伯特笑了,“別把事情看得這麼簡單,你別忘了,你可是親口對我們說過施特萊納希望和你交朋友這件事情。”
齊楚雄一聽就急了,“休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知道嗎,我現在隻要一想到他親自下令處決囚犯時的場麵,我的心就在顫抖,要我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簡直是受罪,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倒情願一輩子和你們在一起!”
“齊!”艾伯特突然很嚴肅的說:“你聽著,不管你願不願意,一旦施特萊納再次召見你,你一定要想辦法多打聽一些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留在他身邊,因為這樣做可以讓我們及時了解到德國人的一舉一動,而這是也許是我們重獲自由的唯一機會!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為那些不幸的人們爭取自由,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休斯!”齊楚雄從床上霍地站起身,可是他很快又沮喪的坐下,重新用手抱住頭,痛苦的說:“上帝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艾伯特眼中閃過一絲酸楚的目光,“齊,聽我說,其實我們都舍不得你離開,可是眼下還不是歡聚的時刻,要想獲得自由,我們就必須去抗爭,而抗爭就意味著犧牲和冒險!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就將永遠生活在雅利安城裏,甚至是眼睜睜的看著納粹完成重建邪惡帝國的野心,到時候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你難道願意看到那悲慘的一幕發生嗎?”
“別說了,休斯,”齊楚雄明白自己已經別無選擇,“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夥計,我就知道你是個好樣的!”艾伯特雖然心裏很難過,但是他還是不忘對齊楚雄交代一番,“如果你有機會回到施特萊納身邊,有一點你一定要注意,那就是要設法處理好你和霍夫曼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