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舍爾一聽就急了!“將軍,這個人現在很危險,他……”
“執行我的命令!”
弗萊舍爾臉色煞白,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搖著頭說:“好吧,將軍。”他把手槍放回槍套,轉過身對齊楚雄說:“你進去吧,不過你給我聽好,要是再讓我聽到你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將軍閣下,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哼!”齊楚雄把臉一沉,自顧自的推開門闖進了病房,路德維希不敢怠慢,也跟著他一起進入。
兩個人一進病房,就看到施特萊納穿著一件皺巴巴的天藍色條紋睡衣斜躺在病床上,他身上蓋著一床灰色的羊毛軟毯,原本梳理整齊的金發此刻淩亂不堪,藍色的眼眸裏充滿血絲,平日裏威嚴肅穆的麵孔如今看上去卻是一副神情憔悴的模樣。
齊楚雄並未把施特萊納的憔悴放在眼中,他從路德維希手中搶過墨綠色的軍用飯盒,重重的砸在施特萊納床前的矮櫃上,“這是您的藥!”
施特萊納齊楚雄的舉動被嚇了一跳,他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端起軍用飯盒,打開蓋子,望著那裏麵還保持著些許餘溫的褐色液體,下意識的問道:“這藥……”
“這藥沒有問題!”齊楚雄二話不說,端起軍用飯盒就灌了一大口,他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咣!”他又一次把軍用飯盒重重的砸在矮櫃桌麵上,“我決不會去做那些下流的事情!”
“下流的事情!”施特萊納一愣,“你指的是什麼?”
“這還用問嗎!”齊楚雄怒衝衝的說:“我一直把您視為一個善良的人,可您今天都做了些什麼!那些人不過是希望得到自由,這其實本來就是他們應該享受的權利!可您竟然下令殺死他們!我真傻!居然相信您可以聽從我的勸告!不過我倒要謝謝您,因為是您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偽善!”
“豬玀!你竟敢對將軍閣下如此放肆!”弗萊舍爾惱羞成怒,他揮舞著拳頭撲了上來,“既然我已經提醒過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那麼接下來的懲罰都是你自找的!”
“上尉!請冷靜點!”路德維希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攔住弗萊舍爾,“聽我說,他不是有意要說這些話的!”
“給我滾開!”弗萊舍爾惡狠狠推開路德維希,“你天天和這個雜種混在一起,還想方設法替他辯護,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個日耳曼人!”
“這……這跟……是不是……日耳曼人……有什麼關係!”路德維希一著急,說話打起了結。
“站到一邊去!我沒時間和你這結巴舌打嘴仗!”弗萊舍爾像餓虎般朝齊楚雄撲去,可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與齊楚雄的軀體發生接觸的一刹那,施特萊納發話了!
“漢斯!你想幹什麼!”施特萊納語氣明顯有些不善。
“啊!”弗萊舍爾膽怯收回拳頭,小聲說道:“我是想替您教訓他。”
“我好像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施特萊納盯著弗萊舍爾,沒好氣的訓斥道:“給我退到一邊去!”
“是……是……”弗萊舍爾雖然唯唯諾諾的閃到一旁,但是眼睛裏卻燃燒起一把要將齊楚雄化為灰燼的怒火。
施特萊納把目光繼續轉向齊楚雄,平靜的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嗯?”施特萊納的舉動多少讓齊楚雄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施特萊納會毫不客氣對他大聲痛罵,甚至是讓人把他抓起來,可沒想到他的神情居然如此平靜,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但是正在氣頭上的齊楚雄卻並未去深究這是為什麼,他很快就繼續對施特萊納進行指責:“您為什麼要殺死那些無辜的人?享受複仇的快感嗎?將軍!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這種命運就會輪到您的頭上!別以為靠殺戮可以壓製反抗,隻有心虛的人才會那樣做!我算是看清楚了,您和霍夫曼其實沒什麼兩樣,等著瞧吧,早晚你們都會被送上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