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霍夫曼沒好氣的把頭一甩,“弗萊舍爾,你這個人曆來性格急躁,而且從不放過任何在將軍麵前邀功請賞的機會,我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恐怕你非但不會幫我保守秘密,反而很有可能會立刻將此事報告將軍,我說的對嗎?”
“啊……這個嘛……我……其實……”弗萊舍爾萬分尷尬,他沒想到霍夫曼居然會毫不留情的指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他一會兒摸摸腦袋,一會兒又揉揉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識破伎倆後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愚蠢行為的街頭騙子。
施特萊納微微欠身,正欲站起身表彰霍夫曼的忠勇行徑,可他忽然又想起了菲舍爾的事情,於是他又向後倒去,直到沉重的身體觸到椅背為止,這才擺出一副威嚴的麵孔道:“馬克西米利安,雖然你在呂貝克這件事情上做得非常好,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逃脫謀殺六百名官兵的罪名指控,我這個人曆來賞罰分明,從不姑息養奸,如果你不能很好的解釋你這樣做的原因,那麼你依然將被送上軍事法庭。”
弗萊舍爾麵部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跟隨施特萊納多年,深知這位將軍平生最討厭別人欺騙他,而自己和霍夫曼在炸毀本土潛艇基地一事上的做法顯然已經犯了施特萊納的大忌,接下來就要看霍夫曼如何應對此事,這將直接關係到他們未來的命運!
與心驚肉跳的弗萊舍爾不同,霍夫曼不但神色自若,而且還麵露微笑,“這個問題非常好解釋,因為菲舍爾上校也是呂貝克陰謀集團中的一員!”
“你說什麼!”施特萊納不由抓緊椅子扶手,愕然道:“他也參與到叛亂中,可是……”
施特萊納的驚愕還未結束,霍夫曼就為他揭開了答案,“兩年前,菲舍爾上校被任命為國內秘密海軍基地的司令,而就在他即將離開雅利安城前往駐地上任的前一天夜裏,呂貝克親自帶著一大箱金條上門拜訪,他向菲舍爾上校許諾說,隻要他願意加入自己的陣營,那麼他就可以享用這筆財富,菲舍爾上校經不起黃金的誘惑,和萊希特博士一樣,他也背叛了您!他在抵達基地上任後不久,就開始按照呂貝克的計劃行事,他先是用手中的黃金做誘餌,將部分意誌薄弱的官兵拉攏到自己身邊;然後又將這些人分別安插在基地的各個重要部門裏,以達到控製基地的目的;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剩下來的事情就是焦急的等待呂貝克從雅利安城派來的信使!”
施特萊納急忙問道:“你所說的信使就是指萊希特博士對嗎?”
“是的,將軍。”霍夫曼頷首笑道:“按照他們事先商議好的計劃,萊希特將負責把呂貝克的命令傳達給菲舍爾,但是由於萊希特被我留在雅利安城內,所以菲舍爾就無法接到呂貝克的最新指示,如此一來,他隻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基地裏,不敢有任何造次行動。”
“可是馬克西米利安,我還是不太明白,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霍夫曼神態輕鬆的說道:“既然呂貝克可以在您身邊安插眼線,那我為什麼就不能做出同樣的事情來呢?”
“太可怕了!”站在一旁的弗萊舍爾終於忍不住失聲驚呼道:“少校,您在我們回到國內時就應該立即逮捕菲舍爾,如果這顆定時炸彈在我們身邊引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霍夫曼微微一笑,“我親愛的弗萊舍爾,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雖然菲舍爾的行為的確令人憤慨,但是當時我們最重要的事情還不是去對付他,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完成元首布置的人員撤離計劃,再加上當時我還沒有完全掌握基地裏都有哪些人參與到菲舍爾的陰謀中,所以我沒有貿然行事;你想,如果我們采取行動卻不能將叛亂分子一網打盡,這會帶來一場多麼可怕的災難啊!基地裏從菲舍爾以下所有官兵長年都往返於雅利安城與帝國本土之間,他們對這條航線了如指掌,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閉著眼睛都能把我們的敵人帶到雅利安城,而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意味著第三帝國將徹底消失,再無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