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兒的消息(1 / 3)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伴隨著鑰匙嘩啦啦轉動的聲音,兩個德國士兵推開牢門,他們抓住齊楚雄的胳膊,把他從牢房帶到審訊室,惡狠狠摔到在齊格菲爾德的腳下。

齊格菲爾德的臉對著牆壁,隻留給齊楚雄一個落寞的背影,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疲倦:“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和他單獨談談。”

“是,上校。”士兵們退出審訊室,隨手關上房門。

房間裏此時安靜的讓人有些壓抑。齊楚雄看著齊格菲爾德的背影,心裏麵千言萬語竟然不知從何說起,他憋了半天,才遲疑的問道:“您還好嗎?”

“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一切都很好。” 齊格菲爾德緩緩轉過身,可當他看清倒在腳下的囚犯是何等形象之時,頓時大吃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齊格菲爾德目瞪口呆的看著齊楚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滿臉的絡腮胡子,蓬亂的長發,深陷的眼窩,幹枯的手上那一根根觸目驚心的紫色血管,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聲音,他真的以為他此刻看見的隻是一具骷髏!

齊楚雄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可我還活著不是嗎?”

“天哪!快起來!” 齊格菲爾德一邊心慌意亂的抓住齊楚雄的胳膊,想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急切的詢問道:“你頭上的傷勢現在要緊嗎?”

“謝謝您的好意,我的傷已經痊愈,而且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別人攙扶的地步。”齊楚雄固執的推開齊格菲爾德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審訊室的辦公桌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您最近在忙些什麼?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齊格菲爾德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個飽受痛苦折磨的可憐人,好長時間之後才神色黯然的搖著頭說:“別提了,”他隨後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瓶白蘭地和兩個杯子放到桌子上,“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喝兩杯吧!”

“您的生日?”齊楚雄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突然像觸電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今天是九月十號!這麼說我已經被整整關了兩個月!”

“看起來你的記性還不錯!” 齊格菲爾德苦笑著為他倒了一杯酒:“來吧,讓我們幹一杯!”

心係女兒安危的齊楚雄根本就沒有心情喝酒,他把杯子推到一邊,焦急的問道:“上校先生,請您快告訴我,我女兒的下落您打聽的怎麼樣了!”

“幹嘛這麼著急,”齊格菲爾德望著手中的酒杯淡淡一笑:“一會兒我會告訴你的,來,先幹了這一杯!”

齊楚雄直到這時才發現齊格菲爾德神情異常憔悴,蒼白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紅腫的眼眶裏充滿莫名的哀傷,看起來就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別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那裏,你難道不想對我說聲生日快樂嗎?” 齊格菲爾德似乎對齊楚雄的焦慮視而不見,他依然端著手中的酒杯,平靜而又耐心的等待著。

“他到底想幹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齊楚雄無奈之下隻好端起麵前的酒杯,用一種苦澀的語氣對齊格菲爾德說:“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 齊格菲爾德眼中閃過一絲短暫的愉快,他毫不猶豫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末了還意猶未盡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真是好酒!”

“是啊!”同樣一飲而盡的齊楚雄心不在焉的附和著,已經好久沒有沾過酒的他此時覺得胃裏有一種火辣辣的燒灼感,腦袋也開始變的有些輕飄飄的。

“酒精真是個好東西,它可以麻醉你的神經,讓你忘卻痛苦的存在。” 齊格菲爾德晃動著手中的空杯,臉上流露出一抹陶醉的神情。

齊楚雄用手揉著暈乎乎的腦袋,他可沒心思欣賞齊格菲爾德的自我陶醉,“上校先生,您都打聽到了什麼消息,可以告訴我嗎?”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來,再喝一杯!” 齊格菲爾德不由分說的在兩人杯子裏同時倒滿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