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破繭未成蝶

作者:流雲南行

第一章 玫瑰醫院

玫瑰園裏,玫瑰急速的盛開著,它沉寂在朦朧的月光之下,風吹雲動,風裏都是它的香氣,黑色的雲彩急速蔽向朦朧的月,大雨傾盆而下。風雨中傳來玫瑰的香氣靡荼絢爛。而這座玫瑰園屬於醫院,第四醫院。也叫玫瑰醫院。它如同矗立在黑暗中的華麗墓場。

玫瑰醫院坐落在城市的最北端。穿過整片鬱鬱蔥蔥的小灌木林,可以看到在眾多荊棘和玫瑰的環繞下,矗立著一座古老的教堂。教堂是民國時期被遺棄的,廢棄的古老教堂外爬滿蔓藤,它們急速蔓延,都快把窗子全包圍。教堂被玫瑰醫院的創始人收購,改成了醫院。

玫瑰醫院跟其他醫院沒什麼兩樣,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裏收納的病人千奇百怪,並且每個病房都是由外麵鎖著,鑰匙隻有醫生或者護士有,說到這裏或許你們知道這個醫院的病人都是哪種類型了。且這裏的病人各式各樣,俗話說“精神病有千百款,總有一款適合你。”

我叫許諾,是玫瑰醫院的醫生。當然,或許我稱不上醫生,因為我從來不為病人診斷和開藥方。

我隻跟他們聊天,聽他們的經曆。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說的全是瘋話,隻有我知道,他們不是。他們知道自己精神狀況出了問題,同樣也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發病。隻有重症者才是每時每刻都處於發病狀態。

玫瑰醫院的南牆已經傾斜的有些日子,卻都不見倒塌,所以也就沒人管。每次活動時間,有個病人都會站在南牆邊上,你若問他在幹嘛,他就會告訴你“這個牆堅持不了多久了。”

當他被逼著吃藥時,他會再次告訴護士自己已經康複不需要服藥,而護士則會莞爾一笑“你何時不再風雨無阻的矗立在南牆下。我便信你康複了。”

但是我信他,我一直覺得他康複了,隻是那個送他進來的人,一直都沒有來接他。

我們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送來,將來要由誰接走。”若是那個人沒來接,就算病人已經康複,也不允許離開。

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可是我卻知道他們的故事,現在我要說的是一個女孩的故事,她跟我同齡,她很美。她叫曲畫涼。

她從市立醫院轉院過來的那天,下著雪、天空陰霾,玫瑰花期未至。

送她來的是一個長相俊逸、高而清瘦的男人。他眉目中總是清冷,卻泛著憂愁,而在望向曲畫涼時,眼裏瞬間溢滿柔情。他的右眼角有一顆淚痣,我一直對擁有淚痣的人獨具好感,不論男女,憂鬱的男人總是更能吸引到異性。於是我記住了他。送她來的還有市立醫院的一個美麗的護士,畫涼沒有家屬在旁。

聽其他醫生說,她沒有家人,我在一旁看著。其實院裏的某些病人是被家屬強製入院的,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我就是知道。

她的長發已經長到腰際,如黑色的絲綢一般。我看著她心中想著,在她正常的時候,她一定是愛極了自己的頭發。我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猜測著,她是否也是個“受害者”,送她來的這個男人又是她的誰,我在想這個女人被送來後,還有出去的可能性嗎。

她被認定為無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住院手續很快辦好。整個程序中,她都不言不語,任由那個男人牽著。

她被帶去檢查,醫生鑒定她為抑鬱型精神阻礙患者。換言之,她很安全,不具備任何攻擊性,溫順安靜的像一個漂亮的SD娃娃。

她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安排妥當後,那個男人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