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特當時就被嚇傻了,他思前想後,決定主動去找施特萊納賠罪。誰知施特萊納一見到他就勃然大怒,不但質問他為什麼要把囚犯監牢改造成軍營妓院,還厲聲指責他對手下監管不力,造成大量囚犯被虐待致死。要不是霍夫曼替他求情,他這個集中營司令的頭銜恐怕就要讓給別人了。
施特萊納離開後,迪克特擔驚受怕了好些天,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趕快拿出點成績來,恐怕施特萊納早晚會撤了他。於是他急忙把那些供士兵們淫樂的女囚們送走,然後又想辦法增加了囚犯的口糧,但是當他把這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倒黴事又上門了!
美國農業學家克魯斯博士自從被綁架到雅利安城之後,就一直被迫呆在翁特林根集中營指導德國人開展地下農業生產的研究工作,並在這方麵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不過這個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而且還拒絕接受軍醫的檢查,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不但臥床不起,而且還常常吐血,迪克特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便強迫克魯斯接受軍醫的檢查。但是當檢查結果出來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克魯斯竟然得了癌症,而且已經到了晚期!
迪克特在得知此事後,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他很清楚翁特林根對納粹帝國的重要性,隻要這裏的農作物能夠取得豐收,納粹帝國就將安然度過目前的糧食危機。可是就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負責指導農業生產的克魯斯竟然病入膏肓!這無疑給納粹帝國期待中的糧食豐收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想到克魯斯的死亡可能將影響到未來的糧食生產計劃,迪克特一麵迅速向霍夫曼彙報此事,一麵慌忙下令將克魯斯立刻送往雅利安城陸軍醫院搶救。對於他來說,克魯斯的死活將關係到他頭頂上的烏紗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一名護士此刻走到克魯斯身邊,找準位置後,開始注射強心針,一針下去,沒過多長時間,克魯斯就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齊楚雄急忙彎下腰,輕聲說:“克魯斯博士,還記得我嗎?”
克魯斯艱難的扭動脖子,當他看到齊楚雄站在自己麵前時,原本渙散的目光裏突然出現了一絲激動!
“我認識您……您是那位醫生……”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可是虛弱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挪動分毫。
“您不要動!”齊楚雄按住他的身體,難過的說,“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其實我早就看出來您身患重病,可是我卻沒有及時為您治療……”
“這不是……您的錯……”克魯斯囁嚅著嘴唇,“我早就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我是故意不接受治療的……”
“為什麼!”齊楚雄驚訝的說,“您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克魯斯蒼白的臉龐上隱隱透出一股難以言狀的痛苦,“聽我說……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死亡是幸福的……它可以讓我獲得永遠的解脫……咳咳!”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黑青的嘴唇流到潔白的床單上。
“您的身體太虛弱了,別再說話了!”齊楚雄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白手帕,擦拭去克魯斯嘴邊的鮮血。
“請您扶我起來好嗎?”克魯斯突然一把抓住齊楚雄的手,發出了輕聲的哀求。
齊楚雄堅決的搖著頭,“不行,您現在需要躺下來休養,隻要您配合我的治療,我一定會讓您恢複健康的。”
“沒用的,”克魯斯慘然一笑,“我最清楚自己的病情已經到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