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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該開窗通風,怎麼還點著熏香……”蕭子妍皺了皺眉,立刻開窗通了風,將熏香滅了。走近後,她為少年把了把脈,並望聞問切了一番:“公子何時病的?”

整個永華城,估計隻有蕭子妍尊稱那些煙花之地的男子們一聲公子,不帶有任何鄙夷之色。

少年臉色慘白,額間薄汗涔涔,他輕道:“昨日。”

“有些發燒,是風寒,但咳嗽……似乎太嚴重了。”她皺了皺眉,關心地問:“脈象虛浮,身上可有其他傷?”

原本如白紙的臉更是白了幾分,他輕輕道:“昨晚接了一位客人,那客人……喜歡……玩些鞭子蠟燭的……”

他話未完,蕭子妍便懂了。這裏的客人常常喜歡玩些變態的遊戲,常常將好好的少年弄得流連榻上,甚至有些因此喪了命。

雖然男女大防,但少年早是賣身之人,自然不介意地將衣領微微拉開,露出了斑駁青紫的胸口,那裏有鞭子的青紫淤痕,也有蠟燭燒紅的印跡,可謂狼狽不堪。

少年不介意,但蕭子妍的臉還是紅了紅,但她的目光清澈坦誠,沒有絲毫猥褻之色。她寫了幾道方子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玉瓶遞給了少年,囑咐道:“藥早中飯三副,藥膏早晚各一次。”

見蕭子妍要走,少年連忙想著要付診金,但亂動之下碰觸到了傷口,便是一陣痛苦的呻、吟。

蕭子妍道:“診金是一兩銀子,下次付好了,我過五日會來複診。”她知曉有些小倌日子過得貧苦,雖然賣身被各種折磨,卻賺不到什麼錢,大部分都被徐爹爹給撈了去。

蕭子妍走後,少年打開瓶口,輕輕一聞,一股怡人心脾的清涼藥香自瓶內溢出,暖人身心。聯想到蕭子妍剛才溫柔的囑咐,他心底柔軟之處被輕觸了一下,一臉甜蜜地笑了。

別說蕭子妍多收錢了,時常還會因為憐憫他們少收錢。導致那些被她醫治的少年都希望得到這樣女子的溫柔對待,哪怕是多多生病也無妨,因為那是鮮少有種被人關心嗬護的感覺。

蕭子妍自然不會知道那些少年的歪歪腸子,她隻是盡一名醫者的本分,盡全力醫治好每個人罷了。

蕭子妍快走到大門時,瞧見門口幾隻如狼似虎的鶯鶯燕燕,想著萬一被纏住又要……於是害怕地瞬間扭頭就走。她往後門走去,越走到後麵,留香閣越是幽靜。快到後麵的時候,幾乎是空蕩蕩的,隻有零星的幾名護衛守在門口。

護衛對於蕭子妍慌張的身影已經十分熟稔,見她背著藥箱路過,一陣戲謔笑聲:“這次蕭大夫又走得那麼匆忙啊,不如哪天留一晚吧!保你留宿後再也舍不得早走了!話說那些小倌們可是各個期盼著能伺候蕭大夫呢……”

蕭子妍剛要反駁幾句,卻聽到不遠處徐爹爹怒吼道:“來人!秋月又溜了!大家快去找!今晚可是他的開、苞夜呢!他竟然用簪子劃傷酒醉的客人逃了出去!真是膽大活膩了!看樣子,前幾次給他的鞭子太輕了!這次抓回來一定要狠狠地重罰!”

蕭子妍輕輕一歎,離開了留香閣。誰知,剛走過一條幽僻的小巷子時,她的腳便被人用了吃、奶的勁抓了住。

“救我,求求你救我……”

那聲音細若蚊蠅,蕭子妍低頭一看,陰影處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臉蛋,他青絲淩亂,頭上不是泥土便是雜草,身上穿著的大紅衣衫早已破落不堪,半隱半現著白如玉的膚色。蕭子妍輕眯起雙眸,瞬間猜到了他的身份——那個叫秋月的小倌。看他髒亂的模樣,估計從哪個狗洞鑽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