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輩的戰爭-第三百六十六章 魔劍出鞘(4)(2 / 2)

“你為什麼不問清楚他要去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這座軍營昨天夜裏發生了一起非常嚴重的案件嗎?”

“對不起長官。”衛兵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指責搞糊塗了。“我知道昨天晚上拜德將軍突然自殺身亡,而且今天白天還有很多人到這裏來調查此事,可是我不明白這和雷納德少校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要等我們調查清楚以後才知道,你剛才看到他往什麼地方去了嗎?”

“哦,大概是哪裏。”衛兵伸手指向華盛頓城區的方向,“他可能去那裏找樂子去了。”

軍官們沒有繼續對衛兵進行盤問,他們匆忙跳上吉普車離去,隻剩下衛兵在崗哨裏獨自發呆。

夜已經深了,喧鬧了一整天的城市終於安靜了下來,雷納德豎起西裝衣領,低著腦袋走在午夜寂靜的街道上,生怕被熟悉的人認出自己。他本來是個出色的陸軍指揮官,但是在1942年“火炬行動”中被俘後,因為懼怕蓋世太保的死亡威脅,他不得不接受德國人的條件,成為了一名秘密間諜,而且德國人為了幫助他樹立正麵形象,故意使他成為了毛特豪森集中營戰俘的領袖。由於這段特殊的經曆,他在戰爭結束後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並且被安排在特別勤務處工作。

但是就在前一天的夜裏,他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電話,要求他立刻殺死拜德,並且設法拿到“跳高行動”的報告。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道命令,在切斷軍營電源後,他潛入拜德的房間,用氰化鉀毒死了這位將軍,並且成功的盜走了報告。在第二天衛兵發現拜德的屍體後,他又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在聞訊趕來的美軍調查人員麵前編造了一個拜德不敢去參加聽證會的謊言。他原本以為自己幹的天衣無縫,可是卻沒料到拜德在送別普雷斯特時,已經對自己可能會遭到暗殺一事有了預感,這就導致他和普雷斯特之間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證詞。一想到今後可能會過上一種逃亡的生活,他頓時覺得心裏一片灰暗。

在一番東躲西藏之後,雷納德終於來到了康涅狄格大街十字路口的咖啡館們前,他縮著脖子左顧右盼,生怕一隊憲兵會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時間就在這種心驚膽戰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當雷納德的手表終於走到午夜十二點時,一個身著一襲黑衣,眉頭緊鎖,削瘦的臉龐被墨鏡刻意遮擋的男人從咖啡館裏走了出來。

“我們的榮譽是忠誠!”神秘的男人在雷納德背後小聲說了一句。

“為元首效勞是我們的榮幸。”雷納德慌忙轉過身。

“我要的貨你拿來了嗎?”神秘男人問道。

“就在我身上。”雷納德急忙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份報告遞到神秘男人的手中。神秘男人迅速接過來掃了幾眼,原本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他把報告塞進口袋裏,然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雷納德,“這裏麵除了有一份阿根廷護照和明天一早飛往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機票之外,還有一張五萬美元的支票,你馬上離開這裏,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之後你就安全了,然後會有人和你接頭,告訴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謝謝。”雷納德忙不迭的接過這個信封,“那我現在就走,再見。”

“好吧,祝你一路順風。”神秘男人目送雷納德離去,可是他那雙藏在墨鏡後麵的眼睛裏卻透出了一道寒光。

雷納德快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由於拿到了一大筆錢,他的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甚至開始盤算著自己到了阿根廷之後應該先買上一套大房子,然後就舒舒服服的藏起來安度餘生,但是他的幻想剛剛開了個頭,一輛沒有打開大燈的轎車就突然從他身後猛的撞了上來。

“咚!”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雷納德猶如斷線的風箏般被撞飛出去很遠,他倒在冰冷的馬路上,身體不停的抽搐,鮮血從他的鼻孔、嘴巴、耳朵裏不停地向外流去,他的視線已經變得非常模糊,就連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轎車此時也停了下來,神秘的男人走下轎車,彎下腰凝視著瀕臨死亡的雷納德,嘴邊露出了一抹殘酷的微笑。

“你……為什麼……要殺我……”雷納德用盡最後的力氣問道。

“一個背叛自己國家的人不值得同情。”神秘男人優雅的摘下了墨鏡。

“是你!”雷納德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他掙紮著抬起手指著神秘男人的臉,但是這個動作隻持續了短短幾秒鍾,他就斷了氣。

神秘男人摸了一把雷納德的鼻孔,頓時冷笑一聲,便迅速將他懷中的信封取出來拿到自己手裏,跳上轎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