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萊納和齊楚雄對視一眼,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下可把路德維希徹底搞糊塗了,他一會瞅瞅施特萊納,一會又瞅瞅齊楚雄,心想這兩個人可真是莫名其妙。
“將軍閣下,想必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您心裏到底是在為什麼事情痛苦了吧。”齊楚雄停住笑聲,充滿期待的看著施特萊納。
惆悵的眼神再次浮現在施特萊納眼中,他搖了搖頭,“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你沒有處在我現在這樣一個位置上,所以你不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將軍閣下,您的顧慮也許很有道理,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您把壓抑在心中的那些事情告訴我的話,說不定就會獲得您意想不到的答案。”
“意想不到的答案?”施特萊納猶豫的望著齊楚雄囚衣前那個不吉利的號碼“13”想道:“一個囚犯,一個在戰爭中家破人亡的可憐人,他又能告訴我些什麼呢?”
“嗨,希特勒!”霍夫曼和弗萊舍爾在這個微妙的時刻走進病房。
惆悵和憂鬱瞬間就從施特萊納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威嚴,“馬克西米利安,你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嗎?”
“將軍,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霍夫曼微笑著說道。
“這都是他的功勞。”施特萊納用手指向因為霍夫曼的出現而麵露不悅的齊楚雄,接著他走到留聲機前,心不在焉擺弄著唱片,直到那首《莉莉瑪蓮》再度響起,這才轉身坐到病床前的一把躺椅上,閉上眼睛繼續聆聽那哀傷的曲調。
霍夫曼滿腹狐疑的望著施特萊納,他明顯感覺到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古怪,雖然他很想打探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握在他手中的一份名單卻不得不促使他暫時壓下這個念頭。
“將軍,這是赦免人員的名單。”他把這張紙遞到施特萊納麵前。
施特萊納睜開眼睛接過這張紙胡亂掃了幾眼,就遞還給霍夫曼,“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去處理吧,告訴他們,我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失去對他們的信任。”
霍夫曼眉頭微皺,“將軍,這些話如果讓我去說恐怕不妥,那些軍官們也許會以為您心裏有鬼,所以才不敢見他們。”
“胡說!”施特萊納使勁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生氣的說:“心裏有鬼的是他們才對!我又沒有做過那些虧心事,幹嘛要害怕!”
霍夫曼眉頭舒展開來,“是啊將軍,您既然也這樣認為,那為什麼不親自去和他們見上一麵呢?這可是一個收服人心的大好機會啊。”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那些人的背叛行徑實在令人憤慨,我擔心我見到他們的時候會控製不住情緒,所以才讓你代替我去和他們見麵。”
霍夫曼微微一笑,“將軍,您不用為此擔心,我已經做好必要的準備,隻要您親臨現場,我敢保證,那些人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向您痛哭流涕的宣誓效忠。”
“嗯……”施特萊納沉思片刻,“這麼說我是非去不可了?”
“將軍,我認為錯過這樣的場麵,您一定會後悔的,”霍夫曼笑著說:“我已經為您備好車輛,隨時可以出發。”
“好吧。”施特萊納顯得多少有些無可奈何,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口說道:“漢斯,我們要出發了。”
“是,將軍。”弗萊舍爾帶著一臉媚笑走過來,手腳麻利的為施特萊納整理好軍服,佩戴上勳章,還將一把黑色劍鞘、銀白色劍柄、上麵刻有“SS”閃電標誌的長劍掛到他的腰間,這一幕不禁讓齊楚雄想起飯店裏那些為多掙點小費而向客人大獻殷勤的侍者。
“看來這裏已經沒我什麼事了。”原本他還打算從施特萊納口中打聽點事情出來,可是霍夫曼的出現卻攪了局。
“算了,等到施特萊納回來再和他交談吧。”想到這裏,他開口道:“將軍閣下,如果沒什麼需要我做的話,那我就告退了。”
“我想我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施特萊納連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他的請求,“你和我一起去。”
這下不光是齊楚雄,就連霍夫曼都愣住了,“將軍,您是去和那些被赦免的軍官們會麵,又不是檢查身體,幹嗎要帶上齊醫生一起去?”
“霍夫曼少校,執行我的命令!”施特萊納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將軍!”霍夫曼嘴上雖然已經答應,可是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中卻對齊楚雄露出一絲懷疑的目光。
施特萊納戴好軍帽,走到齊楚雄麵前,“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病是什麼嗎?那就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