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見已經一月不見的愛人。他應該頭痛的吧,突然迷上民俗學而且樂此不疲的不二。這次是什麼地方,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小國嗎?在飛機上心急如焚的跡部在聽到不二又婉拒了司機的陪同、自己走回去的時候,不由得生氣起來:剛從外麵回來,自己莊園的飛機場離房子少說也有十公裏,這人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呢?
跡部下了飛機,司機已經等在一邊了。去那種荒涼的地方,也不知道夥食怎樣,是不是瘦了……跡部一路上都在想著現在應該在房子裏休息的人,不過在敏銳地瞥見遠處剛化的水邊一個白衣的人時他迅速地喊了停車。
果然是不二……跡部下車,吩咐司機悄聲離開之後壓低聲音往前走。栗發的青年靠著長椅,一動不動,跡部走近了才發現他閉著眼睛。睡著了?有了這個認知的跡部更加輕手輕腳。長椅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劉海垂下來擋住了平時總是彎彎的眼睛,嘴角是一如既往的輕輕弧度。
雖然看過很多遍,跡部感覺自己還是沉浸到了那個微笑裏麵,剛剛的火氣也不知所蹤。他伸手輕拂愛人的臉頰,右手撐在椅背上,低下頭,一個吻就印了上去。椅背觸手是濕滑的冰涼,跡部猛地縮回手,上麵還有殘留的露水!這個令人擔心的家夥,就這麼在冰冷的大理石長椅上睡著了?!
還沒等跡部直起身,本該睡著的人突然手臂一伸,跡部一怔,本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慢慢演變成了火熱的深吻。待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時,跡部先回神,甩甩手上的水,一臉憤怒:“周助,你又裝睡!要睡也先回家啊!”不二眨眨眼睛,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等到跡部急匆匆地把他從長椅上拉起來時,他終於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小景……”聲音帶著笑意,“隻是一會兒,沒關係的。”跡部瞪了他一眼,“還笑,累了不會回家嗎?”說罷邁開大步。
不二一看他真的生氣了,趕忙追上幾步拉住他的手:“小景~”聲音軟軟,本來跡部很想甩掉自己的手以示憤怒,可是一聽不二認錯的聲音就心軟了。他堅定不移地往前走,努力對自己說絕對不能姑息,不然下次不二還是記不住教訓。“可是,我隻是想早點看見小景啊,所以想在路邊等一下。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嘛~隻是一小會兒……”不二委委屈屈地說,跡部卻突然轉過身:“如果我要是慢一些,你不就生病了?”“我相信,小景你一定會很快出現的。”
額,不就是偶爾撒嬌了下嗎,不二疑惑地看著跡部,眼神這麼亮是怎麼回事?跡部手一扯,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人位置立刻變成了在他懷裏。他埋下頭,“既然這樣,就不要離開太久啊……”聽著耳邊歎息般的聲音,不二下意識伸手抱住了跡部:難道是說,小景太久沒有見到自己,所以太想念了?其實自己也一樣啊,所以剛剛下意識地不想他離開……
跡部悶悶地接著問:“要是我不出現?” “那我就去找你。”不二不假思索地回答。跡部抬起頭,直直看進麵前那雙水藍眼瞳,裏麵沒有常見的溫柔笑意,滿滿的全是認真神色。雖然開始有點遲鈍,但是明白了自己的心之後卻是相當堅定的啊!自己果然沒有喜歡錯人,就算有點令人擔心也是沒關係的吧!跡部模糊地歎了一聲,直接封上了還想說些什麼的淡紅薄唇。
一月之後。
“什麼?結婚?”裕太驚得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一臉平淡宣布這個消息的姐姐。雖然他接受了哥哥和跡部在一起的事實,但是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吧?難道以後自己以後要叫跡部“嫂子”?抑或是“哥夫”?好詭異……乖寶寶不二裕太同學人生中第一次徹底被自己的想象打敗了。“不管怎麼說,事實就是這樣。”由美子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咬牙切齒,“居然瞞著我……”裕太條件反射地退了幾步,笑得過分燦爛、還咬著牙說話的姐姐是千萬不能惹的!
於此同時,蘇格蘭北部的鄧弗裏斯-加洛韋行政區。紅磚砌成的煙囪,弧形伸出的屋頂,牆壁像是格子的芝士蛋糕和巧克力做成的。不二正坐在這個外貌與其他民居無異的房子的客廳裏,對著細細潔白的窗欞外透進的燦爛日光端詳自己無名指上的鉑金戒。式樣很簡單,估計唯一特殊的就是它內|壁上刻的名字。“居然真的……”不二喃喃自語,一邊的跡部接口了:“結婚了?”不二點頭,海邊、風車、教堂、戒指,他總覺得這像一個美好的夢境。
跡部看看不二有點恍惚的樣子,伸手把他拉過去。不二感覺自己手心裏被塞了個圓圓的東西,有著金屬的質感。他攤開手掌一看,驚訝道:“這個……難道是我的校服紐扣?”翻過來的確刻著“FS”,不二愈發驚訝了。跡部看著懷裏的人一臉想不通的表情,輕笑:“你不記得了?國中畢業典禮之後是我送你回家的,這個東西你落在了車上。”不二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後姐姐逼問自己送給哪個可愛女孩了自己卻找不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