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再去重複過去的那些錯誤了,”弗萊舍爾抹了一把眼淚,“為了證明這一點,我明天一大早就會去向羅森巴赫夫婦,還有愛伯斯塔克父子道歉!”
施特萊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雖然也想讓眾人聽到弗萊舍爾悔過的決心,但是卻沒有料到弗萊舍爾竟然會采取如此出人意料的舉動,這下他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將軍,我看弗萊舍爾少校這次的保證和以前很不一樣,因為他知道當自己出現在羅森巴赫少校麵前時,無論他的道歉多麼真誠,恐怕等待他的都不會是鮮花和掌聲,但是為了證明自己改正錯誤的決心,他卻仍然選擇了去麵對這一切,所以我覺得您應該鼓勵他這樣做。”齊楚雄說。
“漢斯,該來的總要來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施特萊納自然不會讓人們看出他根本不想讓弗萊舍爾去冒這個險,“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所以我也想看到你去請求獲得那些人的諒解。”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人們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弗萊舍爾。”盡管弗萊舍爾隻要一想起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兩條腿就會不由自主的發顫,但是為了能夠繼續留在施特萊納身邊,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做出了承諾。
“好吧,希望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能聽到一條好消息。”施特萊納順勢擺了擺手,“回你自己的臥室吧,那間房子我一直給你留著呢。”
施特萊納的這句話無疑給弗萊舍爾打了一劑強心針,他拉著瑪格達對施特萊納千恩萬謝後,這才在眾人猜疑的目光中去了自己的臥室。
“你可真行。”弗萊舍爾剛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施特萊納就對齊楚雄小聲嘟囔道:“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他在我麵前發誓要和自己的過去一刀兩斷。”齊楚雄伸手做了個向下砍的手勢,“我很想相信他這次沒有說謊,但是您也知道他們夫婦在雅利安城裏的名聲並不好,為了讓他們可以繼續留在您身邊,我也隻好建議他去這樣做了。”
聽完齊楚雄的回答,施特萊納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拉著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房門剛被關上,施特萊納就急切的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想這樣一來,漢斯明天的道歉就應該不會再遇到任何麻煩了。”
“不,我什麼也沒有做。”齊楚雄搖了搖頭,“能否取得他們的原諒要靠他自己去爭取,至於結果嗎,現在隻有上帝才知道。”
“你說什麼?”施特萊納大吃一驚,“羅森巴赫一定會殺了他的!不行,我必須阻止他去道歉!”說罷,他竟然伸手準備打開房門。
“將軍!”齊楚雄一把按住了施特萊納的手,“如果您真的還想繼續履行自己對弗萊舍爾母親的承諾,那您就不應該去做這件事情!”
“可是萬一羅森巴赫殺了他怎麼辦?”施特萊納著急的喊道:“那我這樣做豈不是看著他去送死嗎?”
“他既然犯下了那些錯誤,就必須學會承受相應的後果。”齊楚雄平靜的看著施特萊納:“否則那個人絕不會允許他繼續留在您的身邊。”
“你已經把那些事情全都告訴了他?”施特萊納愣住了。
“是的,不然他又怎麼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向那些人道歉呢?”
“漢斯,我就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施特萊納禁不住喃喃自語。
“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齊楚雄打斷道:“不管弗萊舍爾少校明天的道歉過程是否順利,您都必須麵對來自霍夫曼的質問,如果他對您未經他同意就擅自讓弗萊舍爾回到艾德斯瓦爾宮,他一定會為此大發雷霆的。”
“他有什麼權力阻止我做這件事情!”施特萊納低聲吼道:“他隻不過是我的一名部下而已,根本沒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您錯了,”齊楚雄搖著頭說:“霍夫曼總理可不是普通人,在很多人眼中,您和他的關係就像是從前的威廉一世和俾斯麥……”
“他還不夠資格成為我身邊的俾斯麥!”施特萊納激動地揮舞著拳頭:“而且俾斯麥也不會背叛他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