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感歎著文明人就是有才,一麵用六殺語言回答:“不用了,我六殺語還可以。”
溝通完畢後,水奈瑾那邊安靜的不像話。忽然,那姑娘也是一身殺氣的再次拍響桌子,捂著手腕左右各橫了一眼:“伊繆!”
“屬下在。”
“聖羅蘭怎麼做事地,在座都是外國貴賓,連茶水也不奉一杯,法座還沒死呢,就這麼沒有規矩了!”
“小姐,現在是……”
“那又怎麼樣?”
伊繆尷尬的看副團:“克利福德,去找幾個仆人準備茶點。”
副團不情不願的出去叫人了。會場裏除了聖羅蘭的精兵就是禿童,沒有一個是負責管飯的。
這大小姐做派讓都察院方麵個個皺起眉頭,不滅陽炎倒是早就知道水奈瑾這蘿莉很傲嬌,以鳳六為首一齊苦笑。
“伊繆!”
“屬下在……”
“六道院是否有簽署釋放令的權限?”
“是的。”
“你現在去準備一張空白文件,然後去法座的書房,找到他的印鑒,立即前往煉獄寺,釋放我父親。”
“陛下已經同意釋放羅布斯將軍了,小姐,你這是很不嚴謹的多此一舉……”
“夜長夢多,現在法座生死未卜,誰知道陛下會不會改變主意,你立即去辦。這裏有我和副團,沒事地。”
伊繆也皺著眉出去了。
公子殺微微往鳳六那邊靠了靠,小聲問他:“當務之急是什麼都搞不清楚。這樣的小女孩實在是太胡來了。貝拉格的決定真的沒問題嗎?”
鳳六也有些吃不準。他知道小瑾為了救出父親付出了很多,現在有權限簽署釋放令,就迫不及待的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可是在他的印象裏,小瑾並不是這樣不分輕重的女孩:“等克利福德回來了再說吧。這個副團在六道院是二號實權人物,今晚的審訊多半還要靠他主持。現在在六道院的地頭,伊繆去做什麼確實也影響不了大局,或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水奈小姐才支走了他。”
然而五分鍾安安靜靜的過去,水奈瑾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帶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看著歌莉雅。
鳳六第一個感到事情的詭異,他剛有一些站起來的意圖,額頭上就抵了一支槍口,迫使他重新坐好。鳳六強壓心中的震驚,看著水奈瑾:“小瑾,你是故意的?你想要做什麼?”
水奈瑾第一次露出與她年紀完全不符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為六道院的代理人,我宣布,提審正式開始。歌莉雅,廢話就不多說了,你刺殺法座的原因以後再談,現在我問你,你刀子上的毒,解毒劑在哪裏?”
看到歌莉雅嘴唇一動,水奈瑾立即補充道:“你千萬想好了再開口,如果你說一句‘不知道’,我就開始殺一人。聖羅蘭聽令,除了擔任翻譯的鶴鳴隊長留下外,依照這位夫人的態度,就從不滅陽炎的二番隊長伊姬吐司,就是那個光著大腿的開始殺。”
靜得可怕的地下室裏,一連串鏗鏘的上膛聲堅定駭人。
歌莉雅本已視死如歸的眼神掠過一絲慌亂,複又鎮定的道:“小姐,你可知他們都是六殺皇帝最心愛的臣子,你的任性會將羅斯推到風口浪尖。而我,早已背叛了六殺,你殺多少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水奈瑾的表情,比視死如歸的歌莉雅還要來的安然幾分。此刻她就像是端坐帳中運籌帷幄的謀將,足不出戶即可平定四方。傲慢任性的表象下,最本真的東西漸漸浮現——這個韌力驚人的小女孩,一旦做出決定,便有著百死不悔的堅持。學習馬術如是,營救父親如是,現在也一樣。誰敢自恃身份與武力,而不將她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看在眼裏,誰就注定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