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恨她,並不是因為媽媽,或許從第一次見麵,我心裏的某個角落就已經確定她絕對不會害死我媽。因為看起來如此親切和藹,見我第一麵就能展現出如此笑容的人定不會是壞人。就算是媽媽,她也沒對我那樣笑過。
我恨她的原因是第一次見麵她就給我了如此好的印象,讓我立即確認她不會是害死媽媽的凶手,並且爸爸對她的關心讓我產生了極大的敵意。
是的,我妒忌了!妒忌一個比我大了二十多歲的女人!
真是可悲!
明明顧澤對我那麼好,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比生我養我的爸爸媽媽都要關心我,可是我還是自私地將他推入了深淵。明明每次看到他,心中就溢滿甜蜜,可我卻忽略自己內心真正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床。
說到底,造成所有這一切的源頭,是我的自私!
不是上天不公平,是我對所有的人不公平!
顧澤將我帶到了他在郊外的別墅裏,我給楚佳佳打了個電話,大意是希望她這幾天能夠去醫院照顧我爸爸。
我沒敢告訴她我懷孕了又打掉了孩子,更不敢讓爸爸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不管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討厭那個孩子,但是我總覺得,無論如何也是他的孫子,突然間沒有了總歸心裏是過不去的。
在別墅裏住了好幾天,我房門都沒有踏出過,每天隻坐在臥室的窗前靜靜凝望著外麵的天空。如果是晚上的話我還會去尋找哪一顆星星是我的孩子,可惜天上星星太多,多半是我還沒找到,兩隻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自從把我帶到這裏後,顧澤就沒有出現過,應該說他沒有出現在我的房間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到半夜我就能在夢中聞到一股酒香,而且還會夢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夜夜如此。本以為這不是夢,但是第二天早上旁邊卻沒有任何溫度和被人睡過的痕跡。
於是當保姆來給我送飯時,我逮住她問道,“請問,顧……先生最近有沒有回家?”
她放下碗筷,回道,“有呀!隻不過白天常常不在家,隻有半夜才會喝得醉醺醺回來,然後問我夫人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喝得醉醺醺?”我驚訝地問。
保姆也很驚訝,“夫人你不知道嗎?他每次一回家問完我之後就走進了你的房間,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會出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來不是夢。
“那你知道他為何每天喝得那麼醉,是因為工作遇到了什麼困難嗎?”能讓顧澤如此傷心,必然是公司遭到了什麼重創。
難道,是葉楚說的那樣,許可卿的爸爸不幫他?
我我了握拳,想再問點什麼,可是竟然可恥的發現,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根本就不能問得清楚。
而我最想知道的是,葉楚的事。
前幾天是我太激動,其實現在想想,我覺得葉楚說的幾點有很多破綻。比如說上回我鬧肚子的時候,顧澤跟我膩歪了好幾天,他接電話都不避諱我。除了許可卿偶爾幾個電話,我還沒見過他接過哪個女子的電話。而且照她這麼說,顧澤要她打掉孩子的話,那他豈不是應該想方設法帶葉楚去醫院,可是顧澤卻什麼都沒有做。
最重要的是,許可卿怕是早就已經知道葉楚懷孕的事,而那時候許可卿勸我離開顧澤,如果她告訴我,顧澤的情人葉楚懷孕了,我一定二話不說從顧澤身邊逃掉,可是她卻沒有說。這就說明——
葉楚的孩子可能不是顧澤的!
如果葉楚的孩子真不是顧澤的,那她為什麼要故意說那些話給我聽?那擺明了就是想刺激我去打掉孩子!
而我竟然還真的相信她了!最愚蠢的是我他媽竟然還真的去打掉孩子了!
無力地躺在床上,我望著天花板,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諷刺。命運給我設了個大大的陷進,而我竟然真的就跳進去了。
害死繼母,連累爸爸,傷害愛人,打掉孩子……
這一切真的是我做的嗎?我為什麼要去做這些害人害已的事情?
突然間,我忘了。忘了為什麼要去做這些。
可是我好想知道。
站起身,我愣愣地向外走去。可是出來後,我發現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抑或是向下走?
於是我下了樓梯,見廚房有人,裏麵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我又傻愣愣地走進了廚房。可是裏麵隻有一個女人,看背影很是熟悉。
“你是誰?”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隻見她慢慢轉回身,我看到了顧瀟的背影。
“啊——”我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雙眼驚恐地瞪著她,腳慢慢向客廳移動,全身因為恐懼而顫唞起來。
朦朧中我看到顧瀟向我走來,似乎有點急促,臉色略帶擔憂,她擔心地說道,“夫人你怎麼了?”然後作勢要來扶我。
我又被驚得退後了一大步,可是卻撞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