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並沒有去深思爸爸說這句話的含義,因為那時候心裏隻有爸爸的病情。
“爸爸——”
因為爸爸的強,所以最後他被送進了醫院。
……
“醫生,我爸爸的病情怎麼樣?”當李醫生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我趕緊迎上去詢問爸爸的病情。
李醫生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已經脫離危險期了。”聽到這句話我放心了下來,可是緊接著他又說,“但是還可能隨時會複發,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事,秦先生的生命很可能會有危險。我的建議是盡快將他送往市醫院,這裏的器材跟技術都跟市中心的醫院沒法比。”
我低下頭,看著醫生的腳步漸漸走遠,直到拐角後不見。
到最後,還是要回市中心嗎?
病房外,我從門外看著仍在昏迷的爸爸,心裏愧疚不已。明明隻有一步,我卻跨不進去,覺得無顏再麵對他。
爸爸脫離危險後,我去了一次婦產科,我跟爸爸預料的沒錯,確實是懷孕了,而且已經八周了。
雙手放在小腹上,沒想到這裏有一個孩子了,是我跟顧澤的孩子。初意識到這件事時,我竟然狂喜不已,就算不能在一起,能夠擁有他一個孩子我也會很滿足的。可是讓我激動的這件事在爸爸的眼裏卻是不孝的證明。
我,到底該怎麼辦?
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撫上了我的肩膀,我心中一喜,忙轉頭,卻看見夏言站在我的背後,心中竟有莫名的惆悵和失落。
我在期待什麼呢?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出現的吧?
“你怎麼來了?”我低下頭,不敢看夏言澄澈的眼睛。
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雖然我還是不太懂啞語,但是一些普通的我還是明白的。夏言在我麵前比劃了一番,我立刻知道,他在叫我別擔心。
我勉強地笑了笑,對他說,“我沒事,你快回去吧!王奶奶生病了還需要你去照顧呢。”
他搖了搖頭,手比劃說,“奶奶的病已經好多了,現在躺在床上睡覺。她身體一向很好,估計醒來時就能全部恢複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正想說什麼,餘光卻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澤急衝衝從門外進來,臉上染滿焦急的神色,當目光觸及夏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時,他麵色一凜,冷淡地向我走來。
在他靠近我時,我就將病房門關上,怕爸爸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會不開心。
“我還以為你此刻會當大孝女陪伴在你爸爸身旁,沒想到你還有心情跟別人打情罵俏!”他冷冷地說著,嘴角擒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聽到這種話,夏言蹙了蹙眉,轉身站在我麵前冷眼望著他。
顧澤挑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麼,有意見?”而後他笑著搖搖頭,諷刺地說道,“我竟然忘了,你是啞巴,不能說話。”
話音剛落,夏言的臉上浮現悲傷的表情。
“夠了!”我繞過夏言站到顧澤麵前,怒目瞪著他看,“這麼揭狗子哥的傷疤,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突然,夏言像一陣風一樣往醫院外跑去。
我愣了一下,急忙追上飛去,卻被顧澤抓住了手,他恨恨地說,“為了他,你不想管你爸爸的死活了嗎?”
說著他就將我拖到了李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我想讓秦先生盡快轉院。”一見到李醫生,顧澤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一點寒暄都沒有。
李醫生站了起來,笑了笑,“可以,越快轉院對病人也好。趁病人因為麻醉而未醒,路途中也可以少受點苦。”
“嗯。”顧澤點了點頭。
爸爸是被醫院派的車送往市中心的,因為李醫生說私家車太小,病人可能會因為空間小而不舒服。
於是顧澤將他的保時捷扔在了鎮子上,跟我一起坐上了醫院的車。
凝望著爸爸的睡顏,我心裏百感交集。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我跟顧澤在一起,隻要爸爸讚成,我也會有勇氣走下去。可是自始至終,爸爸卻是那個反對的最激烈的人,我當如何抉擇?我的孩子又該怎麼樣?
“你肚子怎麼了?”見我時不時撫著肚子,顧澤坐的靠近一些,手也搭在我的小腹上輕輕揉動,舉止溫柔。
突然,一個酸澀感湧上食道,我急忙捂住嘴巴,四處尋覓著車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裝從我體內出來的廢物。
我的行為令顧澤很費解,他看看我,問道,“怎麼了?”
我抬眼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直到我口中溢出一陣幹嘔的聲音,他才醒神過來,在車上尋找袋子。
可是奈何醫院的車實在是太幹淨,於是顧澤脫下自己的西裝鋪展到我麵前,“這件衣服穿不了多久了,你吐吧。”
我看了他一眼,本來還不太願意弄髒他看似還很嶄新據說很舊的衣服,可是實在是忍不了了,便低下頭開始幹嘔起來。
直到顧澤的眼神越來越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