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愣子抬步走了進來。來到了兩人麵前，陰著臉衝兩人笑了一下，隨即對著周斌說道“參謀長，是您自己說，還是我來代您說？哦！對了，您應該還有個身份吧——周主任！”
一聽愣子如此說，周斌臉色頓時變幻不定起來。
衛富貴徹底的一頭霧水 。
愣子一指衛富貴手裏的信紙“司令，這封東西上寫的，您應該盡可信。來源絕對沒有問題，是吧！周主任？！”
看周斌冷哼一聲，扭過了頭，愣子旁若無人地繼續自言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封情報就是你們中統，打入汪偽政府中的那個重要的暗樁傳來的吧！周主任？”
“中統？！”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彙，衛富貴吃驚地看著周斌。
“不錯，你說的很對！”周斌一聽愣子揭開自己底牌，終於點頭承認下來自己另一重身份。
“哼，周主任，你總算承認了？！我們戴處長跟你們陳先生早就有過約定，軍隊是我們軍統的天下，你們中統在黨務係統裏混就行了，不要撈過界。怎麼？當我們軍統戴老大說話是放屁？”
“我自己身為民黨成員，自然受民黨組織係統調遣。即便是你，趙處長，可也是民黨成員。分的那麼清幹嗎。”
“我是不會這麼計較地。但是就是因為懷疑你，我們戴局長專門讓江處長來監控你，你既然暴露了，就應該自覺點，把你手裏的資源和聯絡人交給我們軍統來處理。但是這幾天你是一幅什麼態度？”
“停！停！停！”在一旁有些明白過來的衛富貴，有些惱火地阻止了兩人的看來是沒有結果的鬥嘴。
“周兄，你竟然是中統高官！怎麼？來到這裏有何貴幹啊”
周斌一見整個臉已經撕破，就索性把話攤開了說。經過周斌和愣子的敘述，衛富貴終於大致了解了情況。
周斌很早以前就是中統通過黨務係統發展出的高級秘密成員，由於軍人的身份，成為中統內為數不多的打入軍隊係統內的成員。
這次周斌加入一戰區二集團軍，被中統認命為中原區主任。同時作為唯一上級聯絡人，與之前數名早早打入偽政府裏的中統派出的重要潛伏成員進行單線聯係。
而對於中統的行徑，軍統戴局長不是沒有關注，而且對於周斌的身份，一直心存懷疑。因此當衛富貴在武漢要周斌再當自己的參謀長後。戴局長就使出了所謂明暗借口。表麵江蕊負責所謂暗的軍統人馬，不過是借口。江蕊的真正的任務就是監視周斌。必要時揭穿周斌的身份，並想辦法將中統相關資源搶到自己手上來。
而周斌這次暴露，就是因為衛富貴手裏這份情報的緣故。
江蕊幾天來見密見周斌，就是在逼要這封情報，以及要求接管相關潛伏人員。
周斌細細說來，說道最後，周斌從衛富貴拿過那封信紙“富貴，這份情報本不該直接給你看，我昨天前，還隻是想讓上級轉給你看。但是……今天上午我剛接到報告，提供這份情報的情報員已經在昨天不幸暴露犧牲了。你絕想不到這個人是誰！”
“是誰？”
“就是一直代表日偽政府跟你接觸的馬先生。”
“啊！是他！”
“是！我們早就認識他，我記得他在接這個潛伏任務前，就跟我說過，他說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日寇來犯，他無法上陣殺敵，甚為遺憾。但是他怎麼也算是個漢子，總要為國家、為民族做些事、出些力才能安心。隻要願意，每個人都可以是戰士，每個地方都可以成為戰場。因此他義無反顧。不顧罵名……我今天跟富貴講這不該講的事情，就是不想馬先生他背一輩子的黑鍋……”
屋子裏一下沉寂起來。忽然，周斌一把把信紙遞到愣子麵前“你看看，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給江蕊看這份情報麼？你看他在這上麵寫了些什麼！”
愣子接過一看，麵色不由大變。
……
衛富貴有些思緒混亂地回到住處。
今天晚上給自己打擊太大，周斌竟然是中統的高級特務，江蕊的唯一任務就是監視周斌，而那個馬說客..….怪不得那天黑子的人跟著人家，竟然看見了周斌的副官。
想著這些複雜的關係，衛富貴有些頭疼地一進屋，就看見林芳還在那裏等著，或許等的太久了，林芳趴在客廳方桌上，竟然睡著了。衛富貴這才醒過神來，仔細一看套著軍裝也曲線畢露的林芳，不由猛咽了兩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