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派員一到,就從這個商丘總負責人手裏,拿到了這封信。說是數日前,麵對日本人的瘋狂清剿,城內有一組人擅自行動進行報複,六人六槍,在一個街口,伏擊了日軍一輛軍用小汽車。打死了 車內三名日本人。同時繳獲了一份滿是文件的公事包。
沒想到這可捅了馬蜂窩,滿城地日本人一下瘋狂起來,全城戒嚴,挨家搜查。
這幾個人拿著公事包,回去找到個懂日語的一翻譯。這才知道幾個人這次幹掉可能是日軍情報係統的高級官員。裏麵的東西都不是一般的情報資料。
於是這包資料被立即上繳到商丘總負責人手裏。
這個幹情報出身的老手,隨即就在混在這堆資料裏的這封信上發現了不對勁。
但是,沒有料到,在日軍瘋狂的搜捕下,那幾個擅自行動的人員裏,當天就有人被捕,隨即在日本特務的嚴刑下,同組數人遭到出賣。
當張特派員進城拿到這封信時,布克黨在商丘的情報網的最後部分,幾乎因此遭到滅頂的損失。
聽了相關人員對這份信上所反應信息的說明,張特派員頓時就知不好。立即叫來一人,讓把這封信緊急送到省城衛富貴處。
結果沒想到人還沒有離開,日本人就殺上門來。
根據剛到司令部的這名通信員說——最後,張特派員和另兩名同誌毅然留下來,掩護自己和另一名同誌攜帶情報翻後牆突圍。
在他的記憶中,隻有持續不斷十幾分鍾激烈的交火聲,在夜色裏久久不散!
衛富貴聽罷,心情極其沉重,前兩天愣子專門知會過自己,軍統在商丘城內的人,在叛變的前軍統同僚的協助下,被日本特務機關連根拔起。幾乎不剩一人。
如今連布克黨的人也被清理幹淨。張老弟是生是死?自己已然是全無辦法!
衛富貴陰著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讓玉森在辦公室外加派一道崗。這才坐在那裏想著心事。心中不由的有些喪氣。
自從自己接任第二集團軍司令以來,與日軍交手數月,一直都打的十分不順。全然沒有以前在內戰時的暢快淋漓勁。
自己利用老蔣挖堤引起的大洪水,臨機應變勝了人家日本人一頭。動點小聰明要挾日軍不敢強攻自己的防區。
但是除此以外呢?!
日本人不僅國力強盛,戰力強勁。
在正麵交手的幾乎各個環節,都強過自己不是一點。
——後勤補給、戰略戰術的製定運用及變化……媽的!連特務都在自己的部隊裏事先安插了不少。人家的這心機和下的功夫,那可不是強自己一點半點!
自己隻在這一仗的戰術過程中有心打無備。占了日本人點便宜。
但是在國家的戰略層麵,日本人則是多少年的有心對付我們隻顧埋頭安內的無備呀!
衛富貴正在感慨,就聽門口,愣子和江蕊的報告聲響起。
兩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少校軍官進來,衝衛富貴一起敬禮。
衛富貴略微示意了下,指著桌上的那封信,衝那個少校軍官說,“這封信,你看是不是上次江處長交給你保管的?”
那軍官上前拿起信,仔細看了遍,點了點頭。
“信角上的墨水劃痕,你拿到時有麼?”
那軍官仔細看了下,又思付半天,很為難地說“記不清了。當時沒有太關注這個。”
“你拿到手後,誰還碰過這信?”
“沒有!這封信我拿到手,就一直裝在身上,沒有離開過,一個半小時後,負責送信的人,直接從我手中拿走的。之間沒有任何人碰過這信。”
“你肯定?”
“我肯定!”
衛富貴一轉頭,衝江蕊問到“你呢?我寫完可是先交給你的。”
江蕊立正回複“我的答案跟他一樣,在我手上沒有人接觸過這信,而且我當時也沒有注意是否這信角有標記。”
衛富貴看著幾人心中,滿是狐疑。機要處的環節如果沒有出問題,難道是送信人那邊?
從機要處人手裏拿到信,到送到城外日軍手裏,這裏的環節可多,如果按黑子剛才說的,標識信息的人冒暴露的風險,直接在信封上標識符號,可見顯得當時的緊急和匆忙,很可能是沒有資格碰這信的人,找了個什麼機會,匆匆地辦了這事。
看來把送信人找來,問一問當天他拿到信後見過誰,就能大致確定出目標來。
屋子裏一下寂靜下來,衛富貴獨自思索,沒有再理麵前三人。三個人就隻能幹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半天,忽然就聽門口急促地腳步聲,轉眼黑子匆匆地奔了進來,臉色發青,一進門就報告“司令,送信的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