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丁原與蘇芷玉卻不是任他們吸精吮血的普通村民,放之當今天陸都屬於翹楚人物,哪還有他們猖狂逞凶的分兒。
丁原體內大日翠微都天真氣飛速流轉,帶起一蓬蒙蒙白光,匹練般遊走於重圍中。十幾把彎刀好似空架子,總有偌大的空隙任由丁原馳騁縱橫。
伴隨著淒厲的慘嚎,一具具屍體從戰團中拋跌出來,圈內剩下的人更無鬥誌,不約而同往四麵逃散。
蘇芷玉飛身出手,將兩個朝南逃竄的黑衣人輕鬆點倒在地,丁原也留下了另一個。
惟獨長發中年男子,依仗著高出同伴一籌的修為,足不點地,化作一溜黑煙躥出二十多丈遠。
丁原也不去追,心念微動喚出辟神鞭。
三尺長的金鞭在空中清脆一響,分成一十三節,恰似一條金色蛟龍掠空而起,直射長發男子背心。
那男子聞得背後風聲如雷,光華如霧,知是躲不過了。無可奈何裏轉身抽刀劈出,隻盼能阻一阻辟神鞭的來勢。
丁原心中冷笑,大日翠微都天真氣一催,辟神鞭鏑鳴舒展,複又一卷一鎖,鏗然絞斷彎刀。未等長發男子回過神,辟神鞭猶如大蟒纏身,將他的身軀縛得結結實實。
丁原朝著對方一招手,道:“老兄,還是回來吧。”
那男子居然像受催眠,腳下踉蹌著向丁原奔來。
他的心中且驚且恐,運起渾身功力拚命想掙脫,可辟神鞭直如附骨之蛆,偏還生出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拽著自己往回跑。
蘇芷玉還是第一次目睹辟神鞭的威力,驚訝道:“丁哥哥,這就是你所說的伏魔八寶之一?”
丁原微笑道:“不錯,它便是辟神鞭,我剛剛才曉得,原來用它捆人,實在合適不過。”
他真氣一收,長發男子立時在麵前停下,問道:“老兄,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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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男子哼了聲,惡狠狠望著丁原道:“老子方不軌,鬼仙門巫天尊座下弟子。小子,廢話少說,給老子一個痛快。不過,你殺了我們這多弟子,又壞了門主大事,隻怕一樣活不過多久。”
在鬼仙門中,如今的二代弟子排行為“不”字輩,已算地位頗高了。
方不軌之師巫行雲是鬼先生同門師弟,年近三甲子,坐鎮鬼塚“太幽殿”,地位僅在門主之下。巫行雲修為絕不遜色於天陸宗師級人物,僅僅因為從未在天陸公然露麵,因而知者甚少。
方不軌話說得硬朗豪邁,但骨子裏依舊含著一絲求生之意。若非這樣,也不必囉嗦上這麼多句了。
丁原不由冷笑,說道:“我要殺你,豈容你活到現在?”
方不軌眼睛一亮,詫異道:“你不殺我?”
丁原問道:“你剛才說,我壞了你們門主的大事。這‘大事’到底指什麼?”
方不軌警惕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丁原冰寒的目光直刺到方不軌的心底,徐徐問道:“是不是鬼先生昨日擄了一名少女回來,要鑄鼎凝血,這才命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四處搜羅處女元陰,供他鑄鼎之用?”
方不軌哼道:“你都知道了,還問老子作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臉上忽顯痛苦神情,原來丁原惱他出言無狀,一收辟神鞭,直勒得方不軌渾身骨節咯咯響動,任憑他有四十多年的修為也難以抵抗。
方不軌巨痛難忍,不禁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有種就殺了老子,這般折磨於我算什麼好漢?”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疼得滴答落下,背後衣衫彈指濕透。
丁原微微鬆開辟神鞭,方不軌連喘粗氣,卻也罵不出聲來。
丁原微笑道:“瞧不出閣下倒是塊硬骨頭,我便不再折磨你了。隻要你將我們帶到鬼塚,閣下的性命也就算保住了。”
方不軌並非笨蛋,立刻恍然道:“你們是要來救那姑娘的?”
蘇芷玉頷首道:“不錯,希望閣下能與我們合作,彼此便可相安無事。”
方不軌嘿嘿冷笑道:“你說得輕巧,可知若是老子泄漏了本門的所在,便是頭一條的叛門死罪,要遭七七四十九天餓煞陰火灼體噬心而死。”
丁原搖頭道:“你不帶我們去鬼塚,死的也不見得會好受多少。旁邊還躺著三個活人,我不信他們的骨頭也跟閣下的一般硬實。”
方不軌瞥了眼不遠處倒在地上不得動彈的三名同門,眼珠轉動道:“兩位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雖說你們的修為不錯,可鬼仙門千年以來從沒人能夠活著走出去。你們年紀輕輕,就這樣枉自送了性命,未免可惜。”
丁原猜知他心思已經活絡,隻不過要探探自己的口風,於是回答道:“閣下放心,即便我們陷身鬼塚,也不會說出你引路之事。何況到時真懷疑到你身上,也大可往那些死去的同門身上一推了之。”
方不軌沉思片刻道:“我隻負責將你們帶到鬼塚外圍,再往裏就不成了。”
丁原心念一催鬆開辟神鞭,金光一隱,收入袖口不見。
方不軌驚疑不定的看了丁